级别: 圖文專員
UID: 1459780
精华: 0
发帖: 52576
威望: 0 点
金钱: 427034 RMB
贡献值: 228 点
注册时间: 2020-09-01
最后登录: 2024-11-13
0楼  发表于: 2022-11-27 16:55

[都市]乡村野疯狂(全)-28-30

  
9哥哥不点头,弟弟、妹妹连带也倒霉。他们怎好在父母仍担忧大哥的婚事之际,提出各自的婚姻要求呢?

其实,高云最是皇帝不急、急死太监的了,她的心上人罗和平可是大哥的同学,家里也同样操烦他的婚事呐!

罗和平在青年节那天送她的那朵野百合已然凋谢了,她可不希望她的身体也如那花般,逐渐枯萎。

在罗和平位于龙泉的冰果店内,她再一次让和平哥检验了她的身体,是否仍如盛开的花朵般灿烂。

这间冰果店有一座撞球台子,供青年学子们娱乐消费之用,不过这晚关店之后,却仅供他二人娱乐之用。

“小妹呀,我的小妹┅”和平天生一副好歌喉,一面抚摸着她的脸颊一面唱着。

坐在球台上的高云,微闭双目,轻轻和着,就在他歌声止息后不久,她感到他湿热的唇碰触到她的嘴。起先只是一下下的轻触,待她的唇也湿润后,他的舌尖便缓缓钻入她口腔内。她彷佛一下被挑起了情欲,双手紧紧环抱住他后背,开启樱唇,强烈地回吮他舌尖,使口腔内塞得满满。

和平整个身体颤动了一下,撩起她衬衫,打开胸罩钮扣,舌尖很自然地抽出来,顺着脖颈下滑,就对着微弱的灯光觅到她发胀的乳尖,开始一圈圈绕着它舔舐;在它高高翘起后,便一口吞没了它。

“大哥,我爱你舌头,快来这边,快,来┅”高云兴奋得浪叫起来。她掀起了裙子,三两下挣脱了内裤。

“我不要┅不要┅┅”他闷声呓语,仅以自己下部猛力朝她已外露的下体顶撞,头则仍埋在她胸脯上吸吮。

吮完左边又换右边,硬是不碰她小穴。她急了,感到下体源源不绝分泌出汁液来,且像个火山口就要爆发了,便忍不住伸手去抚摸自己的阴唇,很快濡湿了手指。

“大哥,快,快来┅我受不了了┅”

和平听到她急切的召唤,再也不忍了,一下子蹲低身体,凑到她的桃花源洞口前,先咬住她指尖,将上头的香液吸了个干净,然后才取而代之探舌入内。

“啊┅”她尖声叫出来∶“对、对,大哥哥,我,我不行,行了┅”

他也感同身受,舌尖努力朝内挺进,直到不能再伸入了,才开始来回抽动。

她舒畅至极,身体在球台上不停晃动,让他能更深入,直到他感到舌头酸麻,她也有些累了,才终止这一阶段的游戏。

罗和平这会才慢条斯理地脱裤子,那根肉南傍国蹦出来时,就像是已在弦上的箭,硬邦邦地对准了她的阴道。他抓住了她足踝,往球台边一拖,这样正好碰触到他的龟头。满身汗水的他,却毫不费力地溜滑进去。

“哎哟┅”她大声呼喊。

“都给人家听见啦,小声一点。”

“我,我爽呀!”

“我会让你更爽。”

有了这样的许诺,他更卖力了,碰撞得球台上的球四处摇晃。高云也不甘示弱,双腿高抬至他肩膀,架在上头,整个身体一下下地往上扬。和平在如此激烈地配合下,浑身趐麻了,回首咬住她脚掌,强力吸吮。

“你下来,哥哥,下来┅”

高云嘴里喊着,人也跟着一个翻身滚至一旁,待和平躺下后,她又翻身爬了上去,捉住他小弟弟直接往洞里塞,然后像磨墨一般摇晃着。

这一招可厉害了,不但教和平的阳具磨擦了个彻底,还将自己的双峰摆在他面前,任他把玩或吸吮。

和平只觉龟头猛地热胀起来,恨不得和她的阴道密密黏合,就鼓起馀勇狠狠摇晃臀部,双手并紧捏住她乳波,暗自数到第二十下时,泄精了。

情海狂花第二章大四喜的启示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1程远被一道阳光刺醒;这一夜,他没有梦。他没那个闲暇做梦,整件事情发生的太突然,如走马灯一般,吓走了他该有的梦。

他想起床屙尿,上半身才坐起,先是一阵晕眩,探手一摸,头上竟裹了一层纱布。女人呢?阿兰那女人呢?该不会是趁他之危溜了吧?为何女人总在你最需要她时,偏偏不在身边呢?他想。

他想叫唤护士,却又打消此念。在这么糗的时刻,为何还要另一陌生的女人来看呢?他艰难地摸到洗手间,掏出了宝贝,尿得到处都是,管它的呢!在这兵荒马乱时期。回到床上后,他第一个想到的是曾为他所轻视的瞎子摸骨算命师。

“汝将不良于行,有牢狱之灾。”松木师曾这般说。

松木师要他戒食牛肉一个月,他想照办。岂料唐老鸭那杂碎竟害他破了戒,但又怎么可能那么准呢?这头才张口吃牛肉,那头就飞来个玻璃杯?

程远试图解开其间的因果关系,但他不得不承自己的脑袋被打坏了,以致毫无结果,那么就尝试去解释松木师的断语吧!

汝将不良于行。按理说,受伤的应该是脚呀,怎么发生天壤的错误?啊┅┅他想起刚才下床时的痛苦。是了,脑袋被打坏了,照样会发生“不良于行”的后果。

那么“牢狱之灾”怎么解释?他闭起双眼,感受到了窗外阳光的热度。这不是牢狱之灾是什么?这病房不正如监狱一般,禁锢了他的身体。

啊!松木师真是神啊!那个老瞎子,不,亵渎不得,那位大师真是铁口直断神准无比,预卜未来无与伦比,令人佩服得五体投地呀!

你说我们这位绰号“假仙”的程远,脑袋瓜子是坏了没有?他的若没有坏,那就是我的坏了,因为我迷信了孔老夫子最不屑的怪力乱神。

我尚陷在怪力乱神的迷思中时,他的女人阿兰就进来了,仍是表情木然地迳自坐到了床边。

“你如果再像个木头,我就真的把你打成木头。”程远一光火,脑袋就胀得疼,他不得不先消了火气后才续道∶“这来龙去脉,你好好说一遍。”

“从哪里开始?”她问。

这女人是怎么搞的?难道我程远只能交到这样水准的女人?他忍住了,心平气和地问∶“是谁打破我头的?”

“不知道。”很简单的三个字。

“我操你妈┅”他简直想操她租宗十八代了∶“我流了一身血,谁是凶手居然不知道,以后怎么找回来?”

“真的不知道。”阿兰站起身走到窗边∶“当时一片混乱,隔壁两桌人马打了起来,杯盘乱飞。打在你头上的是第一个杯子。”

“唐老鸭怎么说?”

“他事后说那两桌客人他全不认识。你被砸到,昏倒了,我只有躲在桌面下照顾你。”

这还像个话,像是我程远的女人。

“那唐老鸭那祸首呢?”既然找不到原凶,就只好栽他了。

“他们几个见到混乱的场面立即开溜了,连帐也没付,老板还找我要呢!”

“他敢!”程远恨恨地道∶“医药费还要他赔。”

“算了,有健保┅”

“算你妈个头,老板跟老唐,我都要找。尤其是老唐,怕条子来盘查,先开溜了,我怎么办?条子知道我的身分,我也麻烦了。”

“真要找的话,恐怕要找那盘牛肉了。”她认真地道,害得程远一口血没喷出来。

“帮我点根烟。”他觉得脑袋又发胀了。

她才燃吸起来,交到他手中,护士就走进来了。

“喂,不许抽烟。”护士一嚷嚷,他就想操她了。

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2高森又回到故乡雾台了,在去露的家里,他哭了。

去露家里的墙梁上,他高森是可以炫耀的,所有从小学到现在的光荣都记在那上头,只要他得到任何一张的奖状,他父亲都将它裱褙列于屋梁上。似乎,这也延续了他父亲的生命。

他的父亲经历过日治时代,现下若有哪个儿女超越过那时代的他,他就感到欣慰无比。如今,他的亲生儿子也是“太阳出来者”,能获得诸般荣耀,怎能不让他感动呢?

可是,高森自有他不同于老爹的想法,所以他哭了。

身为“太阳出来”,亦即他家族王子的高森,这趟返回他的故里去露,居然吐了个一塌糊涂,教村里长老、父辈兄弟全看了个稀奇。

他高森的落泪,不是没有原因的。

依鲁凯族的习俗,男人是不可以掉眼泪的,因为男人肩负重任,尤其身为鲁凯王子的高森,更不可任意落泪,但我们这位王子为何偏偏流泪呢?

高森在故乡想起了他的女人;叫杜幽兰的女人。当他想起那女人的时候,他的好友罗和平可是一点办法都没。

和平问他∶“同学,阿兰是否仍在这人间,你都不晓得,何苦?”

没想到,高森竟回他一句话∶“你不了解的事,不要多管。”

“高森┅”

“和平,别再多说。”高森晃过来晃过去道∶“马来幽默你不了解,她还是在等我。”

“话不投机半句多。”开口的,竟然是高森的父亲∶“你不要再劝我的儿子了!他┅他中邪了。”

“阿玛┅”

高森他父亲示意他一个噤口的手势,然后缓缓踱出户外,再没进来过。

“他们父子,前世有仇,也许。”高森母亲对和平说,迳自喝了一口苦酒。

“阿玛┅┅”高森大喊他父亲∶“是我错还是你错,都不要再追究,可不可以?”

在雾头山的见证下,没有人回应,叫高森的这个男子汉只有继续哭泣。可是他的同学罗和平绝对不同意这点,开玩笑,他今晚来正是想和高森好好谈谈他与高云的婚事,岂料,高森心情不佳,一喝就喝成这般,又哭成那副德性。

和平听高云说过那天兄弟姊妹们苦劝他娶颜如玉之事,也许正为着这件事,高森才返回去露老家,意图要父母打消这念头,减轻一些压力,未料到的是他竟和父亲杠起来了。

“我们鲁凯族,最讲究孝道。”高森冷静了些∶“为了阿兰,我却是个不孝子。”

“我了解你的心事,高云也了解的。”和平故意将话题导上他俩,以便继续谈下去。

“不,你不明白┅”他说话颠三倒四∶“我的意思是,阿兰流落异乡,我,或者我爸爸,应该负责任┅”

“嘿┅”罗和平又故意叉开话题,他指着墙上一张高森着传统服饰,和中央行政长官合照的相片道∶“你还跟大官照过相呢!”

“屁话、屁话。”

高森说这话的原意是冲和平而来,但我可认为是冲着高官而来,或者说就是我本人冲高官而来。不知从何时起,咱们的高官便养成和小老百姓照相的习惯,以印证他们“亲民爱民、深入民间”的官风,不过在我看来,全是狗屁。这种利用小老百姓作秀的风气,有时弄巧成拙,反被小老百姓利用为晋阶封侯呢!我就亲眼见过一个在外招摇撞骗的所谓“青年才俊”,家里挂满了包括当今圣上在内的这类照片。这可是他的本钱,一张也丢不得。

话题扯远了,高森会不爽拿番刀向我出草的。

“你不要再插嘴了,你罚酒。”他命令他同学道。

和平皱着眉头,和高森的母亲一般喝的是苦酒,不过可以推断得出来,他高森又何尝不是?

太阳落山了,打雾头山飞飘而下的暮雾忽而笼罩住这小山村,人影就更加迷惘起来。高森母亲忽然轻轻吟唱起山歌来,声音也飘飘忽忽地,教人感到些许凉意。

阿兰不知所踪,高云却也进不了门。罗和平甚感楚怆,索性自乾一杯,醉去吧!

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3高森被主任派去采访一则KTV醉酒杀人的新闻。

一帮子年轻人于周末夜相邀到这间KTV饮酒作乐,其间有人发现隔室乃相识之友,遂往来互敬,酒过数巡后,言语不免大声起来,其中一人自称是X门的弟子,他的帮派多大、势力多强,次嘘得凶;与他初识的兄弟不服,冲了起来,说“你那是什么烂教门?我一根指头就可以在屏东把你们撂倒。”就为了那句脏话“烂教门”,双方开打了,杯碗烟灰缸乱飞,酒瓶拳头齐下,直从室内打到户外。

混战中,有人动了刀子,刺中了某人三刀,当血液喷出来时才知道这祸闯大了,遂一哄而散。警方赶到时,将倒卧血泊中的伤者紧急送医,并立即展开追查工作,终于清晨时分,将闯祸后仍骑车在街头游荡的三个青年逮捕归案,再循线捉到主嫌,竟是一名鲁凯青年。

主任认为这件凶杀案与高森族民有关,由他出马采访就再适当不过了,就这样,他来到屏东县警察局。县警局一部分人均与高森熟识,除了他是记者之外,还有许多基层警察亦是原住民之故,所以高森打从门卫开始一路上到二楼,都有不少人和他打招呼。

才跨入刑事组,他就看到墙边铐着一个低垂着脑袋的青年,长发整个泄成金黄色,上身着一件花衬衫,右边衣肩处被扯破了,下裤则沾泄了一些泥灰;脚着拖鞋,却只有一只,狼狈极了。

“乌鲁谷┅”

高森正准备走过去采访一位警官,抄抄笔录什么的,倒有人先喊他的鲁凯名宇,循着声音觅去,竟是他的同乡,住在距他去露村八公里远的雾台村的一位长辈。

“你在这里做什么?”高森走近去握住他的手,想起他叫巴太郎。

“你阿玛身体好么?”巴太郎未回答反问道。

“还能打山猪哩!”他开玩笑后又问∶“你在等人吗?”

老先生仍没回答,眼眶中竟泛出了泪光,良久,方对高森道∶“请给我一根烟。”

他急忙掏出烟为老人家点烟,还想再问,一名警官却代老人答道∶“那是他的小孩啊!杀人的那个。”

高森一惊,抓住老人的手再问∶“你的拉拉哥里(孩子)吗?”

这回,老人点头了,而那泪水终于滑下脸庞。高森真是不忍,拍拍他手背以示安慰,然后牵引他来到儿子身前,拉来两张椅子坐下了。
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高森将声音放轻∶“把头抬起来,回答我的话。”

“这是高大哥,不要怕,把头抬起来。”他父亲在一旁劝他,这才抬起了脸庞。

皮肤虽然黑,但是却是一张俊秀的面孔,不过大眼瞳内满是迷惘、惊恐、犹疑、惶惑。

“我叫巴安国。”他小声回应了∶“高大哥,你、你跟他们熟不熟?能不能叫他们不要打我?”

“他们打你了吗?”他回头看了看警察们。

“没有。不过他说我敢骗他们,就要挨揍。”

“别担心,我会跟他们说你是我小弟,他们不会打你。”

“谢谢高大哥。”他露出一道天真的微笑。

“你还笑得出来。”高森正容道∶“你看看你阿玛,他几岁了?”

“六十九。”他望了父亲回道,后者眉头更深锁了。

“他这么老,每天还要下田工作,就是为了把你养大,你却在平地不学好,现在闯出这么大的祸。你看看他,刚才还在我面前流泪。如果你真是我弟弟,我也会拿猎刀杀掉你这头畜牲。”高局森一口气骂得他又垂下头了。

“我,我也不知道,人是不是我杀的。”

“你再说一遍,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他纳闷了。

“高大哥,给我一根烟好吗?”

他差点一巴掌呼过去,什么关头了,还想过烟瘾?不过别人的孩子嘛,怎好当面教训。

高森递给他一根烟,还为他点着了,之后,他猛吸两口才幽幽地道∶“昨天晚上场面十分混乱,两边的人敬来敬去,我好像喝醉了,又好像还没醉┅后来,我听到有人喊说隔壁打起来了。我不知道是什么事,就跟朋友一起过去看,才进门,里面的人就打了出来,把我给推到地上。我刚爬起身,立刻被揍了几拳;很痛,我也管不了,出拳还击,就跟对方一直打到KTV外面┅┅在屋外,可以用来助阵的东西很多,像砖头、木棍、铁条都有┅我也记不起来我拿的是什么,不过,在警察局里有两个人作证,看见我拿刀子杀人了。真的,我仔细回忆,我好像没拿刀子杀人。”

“作证的人是那一边的?”高森追问。

“是我朋友的朋友,从北部下来南部玩的,现在大概关在楼下。”

“那是谁给你刀子的?”

“他们说是另一个朋友,也是从北部来的,不过他没被抓到,跑了。”

“这件案子就难办了。”

“乌鲁谷,我求求你帮帮忙,一定要帮我拉拉哥里(孩子)。”巴太郎那副焦急的模样,你看到也会心动,遂赶紧急叩你的儿女,想知道他们在外边是否平安,为何夜深了还不回家。

小时候我读过“天这么黑,风这么大,爸爸捕鱼去,为什么还不回家?”岂料,时代改变了,现在在外边“捕鱼”的竟然是我们的儿女。为了他们的安全,我建议你别只留一盏灯给他,更要积极地去关心他、寻找他。

这是我良心的建议,毕竟像巴太郎那样的焦心,在上位的高官们不见得看得到、听得到;他们这会可忙着呢!忙着修出一部百年大计的宪法来,所以这款狗皮倒灶的小事,就是没他家的事。

高森有无助感。

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4程远在病房内看完了夜线新闻,关掉电视,从萤光幕上看见了自己包裹着纱布的那颗脑袋,很是沮丧,便要阿兰将他的病床摇下平躺着,这就望见了即将用罄的点滴瓶,便伸手按了呼叫铃。

“什么事?”扩音器内问。

“点滴没啦!”他没好气地回道。

过了半晌,护士小姐来了,竟还是上回阻止他吸烟的那位,他有些想发作。

护士在他面前踮着脚换点滴,身体曲线一下子闪现他的跟前∶诱人的玻璃丝袜、高耸的屁股,一不小心从钮扣部位泄漏出的胸罩,在在使他想发作的部位改变了、下移了。

这骚娘们只不过凶了些,但凶与骚本就不冲突的啊!他勾起了一些遐思,可惜,跟前这块肉很快就飞了。程远叹了口气,却发现杜幽兰躺在沙发上已是半昏迷状态。无鱼虾也好,可不能让她睡着了。

“阿兰、阿兰”他连唤她二声。

“干什么?”她睁开眼睛问。

干你呀!他心里这么想毕竟未说出口,只是向她招了招手∶“你过来。”

“你别想,生病还想搞。”她一下子看穿了这男人。

“我生病,妈的,鸡鸡可没生病。”他恼羞成怒了∶“别以为我躺在病床上就不能扁你。”

“万一伤口迸出血来怎么办?”

“那是我的事。”他扳起脸孔道∶“你过不过来?”

杜幽兰缓缓移身过去,在他床旁坐下了。他迫不及待地探手去摸她胸脯,没想到用的是吊点滴的那只手,针头扯得他一下子痛彻心扉。

“我说过┅”阿兰的话被他制止了。

“你不必说,痛是我家事,看我的。”

程远这会儿变小心了,真是色大任谁也挡不住。他换了另一只手再探入她衣内,越过了胸罩直接捉住奶球,然后闭起眼,幻想着刚才那护士。

啊,我的白衣天使,连那坚挺的乳房也是纯白的,上头那粒乳头如粉红花苞般,极欲绽放。他撩起她的T恤,扯掉了胸罩,一头栽上去,用舌尖舔那花苞,一面呵着气,催促它绽放似的;经过这般卷绕,那花苞便直挺挺地,显然受到催化作用。

她受到了刺激,双手环绕那乳袋向前挺挤,企图让他饱含住它;他明白了,张大了嘴吸吮,一边脱光了她上衣,另外那个乳袋便落入他手中,挤呀压的,妄想挤出些奶水似的。

“小弟弟真的没坏呀!”她望着他鼓起的下裆嘲讽着,一把握住了它,在裤外便上下摇动,三不两下,小弟弟就从无拉炼的睡袍裤裆中跑出来,昂首吐信似的。

“用嘴、用嘴。”他浑浑地喊,想像那白衣天使诱人的红唇,触碰着他的龟头。

她俯下身咬住了它,上下吸吮,一丝丝精液流入她口中。这就像点滴,而他的精液也如那饱满的点滴瓶,待会要加速冲出,进入白衣天使的体内。

他抚摸她臀部,还有那着丝袜的长腿,意淫白衣天使个过瘾,终于忍不住剥了她的短裤,连带内裤也一并除去。

在她下腹那圈鬈曲的体毛上,他轻轻的拨弄着,极其温柔。高贵的白衣天使呀,委屈你了,我小程可会善待你的,不要惊慌。

他的手从阴毛下滑,碰触到湿润的那两片唇,一阵颤抖,潮湿的手指禁不住往里滑去,越来越深,深到不可测,才在里面搅动;越搅水越多,几乎淹没了他的手指,感觉在里头漂浮了起来。

她的欲念被他撩拨到了极点,索性将下身也往床上移,但看在他眼中可紧张了。

“小心我的点滴┅”他轻轻叹道,伸出手把那细管子挑起,好让她跨上来。

就位后,面对她圆满的屁股,他伸出了舌头,一下下舔着她的淫液;她挪开了他的小弟弟,深埋头颅去吸吮他的卵蛋;他更加兴奋,伸直了舌尖,直抵她花心,竟使她吐出卵蛋哎叫起来,主动地摇晃臀部,配合他的舌头。

“好了,好了,我要来了┅┅”她迅快摆脱他的口,身体下滑,直接套住他阳物,然后双手抓住床尾的栏杆,用劲晃动起来,那张病床也随之天摇地动嘎吱响。

他仍闭着双眼,表情是扭曲的,浑身则隐隐发麻。这个姿势他只能望见她背部,不过双手却能摸到她屁股,他就伸出手爪狠狠捏着她的臀尖,掐出两道瘀痕才罢了手。

在上位的她摇出了一身汗水,反转过身体,技术极佳,合璧之处仍未脱离。

就正位后,她伸直双脚和他的叠在一块,上身也俯下去,只用双手撑住床,这般使臀部划着圆圈来摩擦,极尽享受。他双手握住垂吊在身前的乳球,指缝则夹住乳头,狠狠地,教她不禁哼出声来。

“快,快吻我,我不行了。”他叫唤道。

两人嘴巴也密合起来,舌头交缠,才一会工夫,他再也支撑不住,泄了个痛快。

啊,我的白衣天使,现在是我给你打点滴了。

从头至尾,程远幻想的是和那俏护士做爱,意淫了她,这种经验你可有过?

它是不道德的么?肮脏的么?龌龊的么?别问我,我也不知道。

“哎呀┅”程远在白衣天使,不,是阿兰爬下床后叫了起来∶“我的伤口痛哪!”

“我看看。”阿兰扳转他的脑袋仔细观察,一会皱着眉道∶“该死,我早说过,可能迸出血来了。”

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5用“色字头上一把刀”来比喻当前的程远还算适合,就为了这晚的欲念,他脑袋上的伤口又迸裂了些许,使他延迟了三天出院;会不会从此影响他脑袋内的东西,使“假仙”徒具虚名了呢?医生也不敢说,不过他程远也不很在乎,只要不影响他下身那根时软时硬的东西就好。

至于那白衣天使怎么也想不透他的伤口为何迸裂的,她还不知道自己正是罪魁祸首哩!

一出了院的程远,第一件事就是到场子里重新验证那瞎老头松木师的断语是否仍灵验,虽然破了吃牛肉的戒,可也遭到报应了呀!按说是抵销了霉运的。

牌桌上其馀三脚他认识两个,牌技没话说是上段的了,另一个闷声不吭,但四圈牌打下来也看得出不是省油的灯;当然,像这种职业赌场,打三千元一底的麻将,有可能碰到鲁肉脚吗?除非是跟钱过不去的白痴,否则,没碰着郎中已经够偷笑了。

八圈牌打完,算一算筹码,他程远已赢有八万多,果然被他料到了,霉运已经远离他身了。

“老程,你今天作法了是不?”场主姓周,调侃他道∶“这是什么法?要先敲破自己脑袋,教一教嘛!”

“天机不可泄漏。”他指指自己后脑勺说∶“敲这一记也不是乱敲的,搞不好自己挂了或变成白痴什么的,你以为钱好赚?歹赚啦!”

“狗屎运而已,待会就要你好看。”一位牌友插嘴。

好看?哇!还真是好看呐!程远抓来一副牌,居然有大四喜的架式,西、南两风字各三张,已成两搭,北风一对,待碰,唯独东风仅有一张。

不知你会不会玩咱这项国粹,我可是精得像只猴似的。在学生时代,我就是靠那精湛的赌技赚取零花钱的;不过,现在我可戒赌了,因为我听从一位长辈的开示。他说∶“你打一辈子的麻将,还有什么牌没出现过?”

的确,连这极难得一见、台数最高的大四喜我都见过了,那么麻将还值得你玩下去吗?写入小说里劝劝你莫沉迷赌博,倒也算是赎罪吧!

不赘言,赶紧来看这刺激的一局。

程远的对家就在此际打了一张北风出来,被他碰了。现在一上一听,他手中只有两张废牌;一是红中,一是东风。

越来越紧张了,轮到程远摸牌,说时迟那时快,只见他奶油桂花手探出去。

一张东风真给他摸了进来。

他的心几乎要停止跳动了,小心翼翼地打出红中,现听东风及九万对倒。现在不论胡东风或九万,成大四喜或小四喜都无所谓了,大小四喜不分的,皆算满台。

在他对家一旁观战的场主周某人,在此紧要关头突然着魔似的跟他聊起来。

“喂,老程,你最近有没见过老唐?”他问。

“谁?”他根本心不在焉,心里一直呐喊着∶“东风、东风。”

“唐老鸭啊!他出了个大纰漏,道上都知道。”

程远抬起头瞥他一眼∶“我没见过他,什么事?”

“他糗啦!”周场主邪邪一笑∶“他最近干了一辆宾士想弄到大陆去,没想到车主是纵贯线一位角头的,对方查出是他干的,气得要死,放话要给他死┅”

“后来呢?”程远分心了。

“你别打叉嘛!后来老唐托道上兄弟把车还给那角头了,对方车照收下,可是话还是照放。他说,连条子看到他的车都不敢临检,礼让三分,他老唐是什么东西,敢在太岁头上动土,害他面子丢尽。要和解,行,留下开他车锁的那条膀子。”

“这么硬?那老唐怎么说?”

“他还敢放一个屁?早就跟他的徒子徒孙化整为零,在江湖上消失啦!”场主有些幸灾乐祸地问∶“他不是常跟你搅和在一块?所以我才问你嘛!”

“呸、呸、呸。”程远立即回他道∶“我们早就划清界限了,你可别陷害我呀!”

他一面摸着后脑勺那块纱布,一面思索着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。如果没有平空飞来的那个玻璃杯,他极可能在翌日酒醒后,马上替老唐伪造假行照,好赚他一笔,这样岂不是自陷泥沼?此刻还能在这安心打牌吗?擅于伪造的这只右手,还能摸东风吗?对方会放过他吗?

只欠东风了,我的东风呢?

如果不是那个杯子,老唐早就三催四请的要他赶快弄证件出来,好把赃车销出去了。他一受伤,老唐有过,也就不便再找他,那脑壳的这点伤,不正是塞翁失马?

塞翁失马,大祸未降临,可也惊出他一身汗,乃至于连奶油桂花手也汗渍渍地。汗渍渍地奶油桂花手朝前一探,摸起一张牌来,中指往牌面一搓┅老天,是下边有两撇胡子的东风。老天┅他整颗心发麻,血液直朝上冲,纱布底下的伤口就像火山口一般,又要爆发了。

正在这一瞬间,他熟练地用两指将牌一翻,让牌面朝上好示众胡牌,偏偏牌却不听话了,打他汗渍渍地指间滑了出去,在桌面上跳两跳,然后滚落地板上,再翻几下才停下来。众人都偏过头下去看那张牌,而他却不用了,只是陡地心一直往下沉,像那张东风一般,要带你到地狱为止。

“是东风耶!”周场主从地板上捡起了那张牌,递还给程远道∶“一张废牌嘛!你不要对不对?”

“对。”他咬牙切齿道∶“谁要这个烂东风。”

其实这同时,他心里真是翻滚了千百遍,他操了千百遍,就是紧握住那张牌不放。煮熟的鸭子飞了,掉在地上的牌正如泼出去的水;自摸不算,这是赌博中的铁律。

“喉,老兄,该你出牌了。”

“拖死狗啊!打快点好不好?”

“东风怕什么?没人要嘛!”

三家频频催促。他的心逐渐平静下来,接受这个事实。他把东风插入牌内,抽出一张九万打下海,转而单调九万。或许还有机会胡到九万,他相。想归想,不过命运之神往往只给你一次机会,这时,就是那个说他走狗屎运的家伙把牌推倒了。

“九万听多久啦!叫你打东风你偏不要。”他瞄了程远一眼∶“看吧!放炮了。”

操你妈!他双拳紧握麻将牌,真想一把甩在他脸上,出出大四喜还有东风的气。偏偏这会又有事发生了。

电铃声响起,接二连三,几个人面面相觑。

周场主悄悄走近门边,沉沉问了一声∶“谁?”

“警察┅”门外的人喊道∶“来临检。”

屋内一下子乱了起来,收麻将的收麻将、搬桌椅的搬桌椅。程远打开抽屉,先收光他的筹码,塞入口袋内,然后在屋内转圆圈,不知该当如何。

“好了没有?”门边的周场主小声说∶“我要开门了。”

“不行,我有案底,不能见条子啊!”程远亦小声回道,不过像火焚一般的屁股可不安分了,还支配着一双脚四处走动,真是急得他快尿出来了。

“那你就快从阳台闪呀!”某人出了点子∶“免得连累我们。”

这是唯一的办法了。他打开落地窗走上阳台,往下一看,哎呀!三楼呢?怎么玩呀?

“快开门┅再不开我们就要闯进去了。”门外的又在喊话了。

非下去不可了,程远又是一身冷汗。他瞥见阳台边有一条排水管,不管三七二十一,攀过去抓住它,开始向下滑;才滑了不多久,起先感到他手中的水管摇晃了几下,跟着卡啦声响起,整个身体就向后仰栽下去。

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6衰人走在路上,连癞皮狗都要咬你,高森深深有这种感觉。他当然不知道台北那个衰人程远近来发生的一连串邪门的事。他认为的衰人就是犯下杀人嫌疑的同乡青年巴安国,因为那名受害者不幸蒙主宠召了。

这下案子闹得更大了。

高森既然认为他是衰人,那显然他也认为他不是凶手罗!从他所发的新闻稿中的确可嗅出这股意味,因此主任可不以为然。

主任认为他的出发点有问题,先设定了那青年是同乡的角色,以致对案情的分析出现偏颇现象,未能达到新闻记者最起码的持平精神。

“修改一下再发吧!”主任将他稿子扔了回来。

高森没有坚持,主任的论调也没有错。于是,他将新闻稿叙述案情疑点的重心放在那把凶刀上。

凶刀上确实有巴安国清晰的指纹,况且逮着他时,那把刀也是在他怀里搜出来的,最直接的分析,他列为首要凶嫌是无疑的;不过据调查,那把刀并非巴安国所拥有,那么是在混战中有人塞给他的?还是在挥刀之人伤人后才塞给他欲嫁祸的呢?这才是关键。

高森再次来到县警察局,直接找他熟悉的一位刑警;此人姓钱,是平地人。

“凶刀上还有没有其他人的指纹?”他开门见山问。

“有。”钱刑警也很干脆∶“可是不清晰,查不出是谁的。”

“反正可以证明这把刀不只他摸过就是。”

“那又怎样?就能证明人不是他杀的吗?”

“刑警大人┅┅”高森故作莞尔∶“我的意思是,至少不能肯定是巴安国杀的。”

“废话,这我们当然知道,而且要把全案弄个水落石出,就得找到给他刀的那小伙子,也就是刀的主人。”钱刑警拍拍高森续道∶“你哟,别陷得太深。”

这意思他当然明了,却仍追问下去∶“刀的主人查出来没有?”

“只知道绰号而已。”钱刑警蹙眉道∶“他们叫他作通仔,北部下来的,十八、九岁,还没有当兵,左臂刺有一裸体女人,就问出来这些。”

“现在的孩子┅”高森不禁叹了口气。

“敢随身携带刀械的,绝非善类。像他那般年纪,若是初次犯案,恐怕就如大海捞针了。”

“那巴安国可惨了。”

“这要怪你。”他这一句话搞得高森一头雾水。

“为什么?”

“你是”“太阳出来”“啊!大头目为什么没教好你的子民?你真该重责二十大板。”

“去!这时代头目早就不管用啦!”他一把搂住钱刑警肩头∶“朋友,老实说,你们有没有整他?”

“谁?”他故意装傻。

“巴安国。”

“去!”他也回喝了一声∶“他那一身骨头,动他不出人命才怪,还敢去打架。”

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7高森应巴安国父亲之邀来到了雾台村,他巴家正在雾台国小的操场上方山坡地,可俯瞰整个学校。

二十馀年前,他每天带着弟妹走八公里的山路到此求学;那时教室不是现今的钢筋水泥房子,还有不少石板屋。在里边上课,清朗的读书声敲击着石板彷佛会发出叮咚响,好不悦耳,又彷佛穿越了时光隧道,教二十馀年后的他听得出了神。

“乌鲁谷┅”有人呼唤他。

巴太郎家前小广场已经聚集了三、五人,正一面饮酒一面讨论着。他被招呼坐下,敬上一杯米酒。

“你去看过他吗?”

“听说被杀的人死掉了,会不会判死刑?”

“太郎歹命,老年得子又┅”

众人三言二语瞎扯着案情,却不着边际,高森均未答腔,仅独自饮着。

“乌鲁谷。”说话的这个人年纪较轻,却比他高森仍长几岁,认得的姓李;他停顿一会说∶“鲁凯族很久不出草了,很久了。”

他不懂他的意思,便放下杯子望着他等待下文。

“小孩子为什么不懂这个道理?为什么?”

高森打他眼瞳中发现了浓浓的酒意,不,不止这些,在那酒意后头必定还隐藏了些什么,他一时间没能看出。

“ㄍㄚㄍㄚ(哥哥),不要谈这个,我们喝酒。”他只好叉开话题,端起酒杯敬他了。

“现在情况怎样?请你告诉我们吧!”巴太郎问。

高森将他和钱刑警的会面说了个详细,也分析了整个案情,为了不使老人家们难过,给他们一些希望,他大胆地猜测,凶手不是巴安国,而是那仍在逃的坏仔通仔。

竟然有人鼓掌,并举杯庆贺。

这时巴太太从房间里走出来,端了一盘盛着整块五花肉的菜肴,摆在众人中间佐酒。她用帘刀俐落地削成一片片,分给每个人,而他先生则在每人面前放一小撮盐。

巴太太将肉分给高森时,手是颤抖的,霍然眼眶一红,仆倒在他跟前。

“婴那,起来,快起来┅”高森紧张得连酒也洒了,硬扶起她。

其实巴太太长他不了几岁,和巴太郎算是老少配,但太郎算他的长辈,也只有以阿姨尊称了。

“你要救救我小孩。乌鲁谷┅”她哀哀吟吟地道∶“你是头目,你一定要救他。”

巴太郎将她扶到一旁,用母语安慰着这将要失去孩子的母亲,半晌,两人默默地搂在一起、默默地垂泪。

原本气压便颇低的环境,此刻更显得肃然。高森打校园一路望到雾头山顶,翻卷的雾岚将他的思潮一下子揪到好远好远┅打赤脚上学的孩子,吵嚷着要背的妹妹、脸蛋红红、睡在叔叔肩上的阿兰、溪谷摸鱼虾的童年。

啊!那些野花野草的日子到了哪里去呢?骤然间,他明白这李兄弟适才说那话的涵义了,他也看清楚他的眼壑@晚,他成了鸡呜狗盗之徒,是典型的。

就在翌日他要阿兰送他上医院去检查,看是否又增添了什么伤势之时,那户受到无妄之灾的人家正清点着损失,无意之中在鸡笼内发现了数枚筹码,纳闷极了,也成为他们这家人永远的谜。

一个贼失手了,要扔几枚筹码,这是什么道上规矩?他们的纳闷,被程远发觉了。他遗失的筹码有多少?该怎么跟场主算?他努力思索着。

不过医生可管不了他脑袋里想什么,他只管他脑袋外那个伤口。还好,仅迸裂些许,但才拆掉的纱布又缠绕了回去。

“就是这里了,其他地方没问题。”医生处理完后好奇地问∶“兄弟,你是干了什么呀!为何身上有股怪味,像鸡粪。”

程远不能告诉医生再度受创的原因,这个口要如何开法?甚至连阿兰他也骗说,是打完麻将下楼时不慎摔下来的。返回住处,他迫不及待地先拨了通电话给周姓场主,有幸,他居然在家,没给抓去警局。

“条子呢?”他问。

“早闪啦!”周场主轻松地道∶“他们是来临检找通缉犯的。妈的,八成是邻居对我不爽,假报此处有通缉犯,让条子来削我的赌局,出我糗。”

“那条子没理会你的场子?”

“他们说,知道我们在打牌,否则怎么这么久才来开门?家庭麻将嘛!没什么稀奇的,哪家不消遣消遣呢?然后盘查过身分证就结束啦!可是在临走之前,有一个条子问,很奇怪,我们三个人是怎么打麻将的?”

他听见对方邪邪地笑声,很刺耳。

“你还笑,操你妈,老子为了护你们三个,爬到二楼就摔下去了,跌得一身伤。”程远谎报军情,他有目的。

“真的啊!”对方惊讶道∶“我们关了落地窗,所以没听见任何声音。不过好在如此,否则条子不也听见了,还有不下楼追缉你的道理?作贼心虚,谁不懂呀!”

“贼你妈个头。”他懒得争辩,导入正题,“我问你,我赢的钱怎么算?”

“你赢的?”对方又是一惊∶“喂,假仙,牌局只玩到一半就散了,你赢了谁的?我靠,我连头钱都要不到了,你还想啊!”

“可是筹码都还在我手上,他们不能不认帐耶,你是场主,有责任帮我要回来。”他为了再增加谈判筹码,又补充道∶“妈的,你晓不晓得,就在你跟我聊唐老鸭的事情时,我自摸大四喜,就是摔在地上的那张东风,还记得吧!结果不算,竟然倒放别人一炮。”

“我靠┅┅”周场主又啐道∶“牌掉在地上能怨谁?就是你那副大四喜害了大家。大四喜是何等牌?一生难得见一回,命薄的人胡了就会衰,分明是你命薄嘛!”

“好了,好了,我那筹码┅”

“留着当纪念品吧!如果嫌少,我再送你一整盒。”

对方切断了电线姓周的敢开场子豪赌就绝非等闲之辈,黑白两道都要罩得住才行,凭他程远想吃一份,门都没有,搞不好他还可以当个“二牌”,向条子通风报信,说他姓程的是伪造证件的高手,犯过不少案,那岂不是偷鸡不着蚀了一碗米?

这算盘很好拨弄,稍一动脑就计算出来了。他程远在挂下电话的十分钟后,便将那一把筹码扔进垃圾筒,发誓永不再想起它;然后,他冲了个澡,换上干净的衣服,立刻对杜幽兰说∶“走,到桃园去。”

他急于去桃园找瞎眼的摸骨大师松木,当然是想将这段时间毫无道理可言的命运,给摸个清楚。现在,只有松木可以救他免于厄运了。

这天他们去的晚,又没预约,所以拿的挂号牌足足让他等了二个钟头,才如沐春风似的见到了大师。

如果你是一个开业医师,每天能让排队挂号的人等两小时,而且还很有耐心的话,那你绝对称得上“杏林圣手”的名号;这圣手也就和松木的手一般有深厚功力,可以同时摸三个女人不是摸骨,是摸肉。

如果不能,那我劝你也别苦读七年的医学了,不如自残效法松木去也,养三个老婆和一群孩子,毫不费“眼”哩!

程远一见松木师,竟忍不住地先放了个响屁,这屁声就彷佛是呼喊∶“救命呐!”当然,你我皆凡人,是听不出这弦外之音的;松木师何等超俗,闻听到屁声立即皱了眉头,然后脱口道∶“你破戒了。”

开玩笑,吃过牛肉后住院又出院,打牌后再进医院又出院。这样来来去去就好多天啦!那一块牛柳难道一直留在胃内,今日才化成一堆未排放的屎,在放屁时带出了味道?

不合理归不合理,可是大师就是大师,一语中的,听得程远差点跪下去,顾不得头上的创伤要磕头了。

“我的问题难收拾了,松木师,求你(你去人加示)大发慈悲心,速速解危消灾吧!”

这段话中的“你(你去人加示)”字并非我要将松木神化的,而是当此时的程远,已将松木视为神只了。经历过头破血流、自摸大四喜不算、跳楼的他,早已如浮沉于大海中的人,那么松木不是那块浮木是什么?

“慢慢道来。”松木又把耳朵对向他,准备倾听。

程远把这一段经历像说书般道了个精彩,第四台若有人偷听到,恐怕会邀他上个节目呢!这是个非常状况、非同小可、非比寻常。松木师收回耳朵,向他招招手,示意他到面前来。

程远走到他身前,被他的助手按在一张小板凳上;但见松木师双爪皆出,在他额前、脑后、双胛、前胸、后背、环腰、骨盘等几处摸了个透彻,如同全身检查般。完事后,松木转身面对神坛,由徒弟递来三柱香,虔诚礼拜了,又沉思半晌,方摸回宝座上。

“你有一个朋友在外面等,是不是?”松木一开口,就对症了。

“对,对。”程远速答。

“是个番婆仔吗?”

他更讶异了,转头看看松木的徒弟们个个面无表情,只得虚应一声。

“天理呀天理┅”松木师仰天长叹,一双白眼珠对着天花板,皆是白色,整个案情似乎就要大白了。

“大师┅”

“三世以前的代志,唉┅”他叹了口气后续道∶“你的前三世,是日本仔、日本兵仔,而伊是番仔公主。你们在中部山区结识,两人都很少年。你暗恋伊,不过伊已经跟一个头目有婚约,而且番仔不喜欢日本仔。你不甘愿,有一瞑,你趁番仔饮酒唱歌拢总醉去时,跟你的同事将伊强押走,在一间工寮房里面强奸了伊。第二天,伊知道这件代志以后,就跳崖自杀了。”

“那我呢?”程远听得口干舌燥。

“番仔怀疑伊的死因,不过苦无证据,对你没法度。你的官长怕你惹出大代志,赶紧将你调回日本。伊的魂魄没法度渡海找你算帐,如此你才寿终正寝。”

“现在呢?”

“伊已经找你三世了,现今总算给伊找到了。”

我的老天。程远说了个这么好的故事,松木怎么不回报呢?这正是来而不往非礼也!

“难怪。”他迅快把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回忆了一趟∶“我越来就越感觉不对劲,跟她在一起,什么邪门之事都会发生。”

“但是你暂时不能跟伊分开。”

“为什么?她晚上趁我睡着掐我脖子怎么办?”

“不会。”松木师斩钉截铁说∶“伊不知晓前世的代志,你反而可以利用伊代解前世的冤仇。”

“怎么利用?万一不成我岂不要惨死啦?”

“免惊,搁有我在。”松木的耳朵动了动∶“你躲也不是办法,冥冥之中伊自会找到你,不如跟伊死死缠。记住,等一下我开半个月符给你,每瞑睡前,给伊喝一杯符水,使伊在梦中不会看见前世之事,久久忘仇;而你要放一张伊的照片在身边,每日三拜,跟伊划失礼,求伊原谅,如此,伊就不会害你失运了。”

“这不难,我可以做到。”

“搁有。”松木师说得口沫横飞∶“行房事之时,你不能摸伊左胸、心脏部位会使伊散发仇恨,教你衰。”

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10松木师真会“瞎”掰,同样地我也具有这种本领,只不过出发点不同,所以他当算命师赚大钱,而我就得当穷作家劝劝世人莫迷信。

程远没看过我这篇小说,以致迷信得可以,临告辞前还要问∶“牛肉能否开戒了?”

只见大师笑了笑,说了句高深莫测的话∶“你的头壳搁会痛否?”

程远的头仍隐隐作痛,但到底能不能吃牛肉呢?

远在屏东雾台乡的高森才醒过来,头也是隐隐作疼,老米酒的威力,公卖局实在功在党国。

已近昏暮,他竟在巴太郎家前广场醉倒了。坐起身,发现人越喝越多,将整个石板桌围满了,男女乡亲来不少。而就在他一起身,随即从旁递来一杯酒给他还魂的纤纤玉手,竟是颜如玉的。

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他诧异地问。

“这是我的家呀!”她回道。

对了,真是醉昏头了,她本是露台村的,当然算是主人了,只不过在平地工作的她也是逢节日庆典才会回来的,这天显然是有人跟她通风报信了。

“你现在名气很大。”颜如玉续道∶“全村的人都知道,只有你才能救巴安国。”

“这样讲是害我,知道吗?”他苦笑∶“我只是一个记者,如果他真的杀人了,就算我是法官也没办法。”

“他们说,至少你教警察没打他。”她一边说一边在他身旁摇着扇子。

他知道,她是在为他赶蚊子,昏暮时分就开始做了的,难怪醉倒的他身体没被蚊虫咬。他想说些感激的话但没有。

“乌鲁谷。”巴太郎在人群中呼唤他∶“醒来了就再乾一杯。”

他正要举杯,颜如玉倒开口了,用鲁凯母语叨念着巴太郎,教他别再找高森喝了。

“你是他太太吗?还是他女朋友?”巴太郎酒意也甚浓,开玩笑连晚辈也不放过的∶“如果有结婚,为什么没请我喝喜酒?”

众人一阵哄笑,纷纷跟进开起他俩人的玩笑。

“他们先上车后补票啦!”

“不要结婚,要阿不只(睡觉),结婚没有用。”

“今晚我要伊底嘎谷(作爱)。”

高森被他们这一闹无可奈何,端起了酒杯站起身说∶“雾台的前辈,我代表ㄍ一努浪(去露),敬你们一杯,祝你们长命百岁。”

“长命百岁,听不懂。”

“ㄍ一努浪找我们雾台村的小姐,不可以啦!”

“乌鲁谷,三杯才可以过关。”

还是那姓李的兄弟在这一摊酒方才开始时说过,“鲁凯族久未出草”的,出面为他解围道∶“山路很长,他今晚还要下山哩!”

“没关系。”高森拍拍他肩膀续对大众道∶“我乾三杯,请你们原谅。”

他一杯接一杯喝了,到第三杯时,几乎要抓兔子了。

“原谅什么?乌鲁谷要说清楚。”有人又叫嚷。

“好啦!不要太过分。”巴太郎知晓他的状况,主动为他解围。

高森可是一醉再醉,方坐下,便感到一个头两个大,他对身旁的颜如玉说∶“你,为什么要来?”

“为了你。”如玉很简单的回答。

“不要,你不要┅”他痛苦地说∶“我们不会有结果。”

“乌鲁谷,我的身体已经属于你┅”

“为什么?为什么不放过我?”

“乌鲁谷,你醉了,马来幽默(杜幽兰)不会再回来了。”

“你为什么不放过我?”高森用近似哭泣的声调又重复了一次。

“乌鲁谷。”如玉极笃定地对他说∶“杜阿赖嘎以,歌拉ㄍ一乌啊巴察以,该嘎鲁浪嗯(此生非你莫嫁)。”

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11高森是被颜如玉骑机车载下山的,在翻越数座山岭,过了伊拉,穿越横跨隘寮溪的那座桥后,他醒了。他从她背后直接将双手上移,交叠握住她的双乳,头则枕住她的后背,直嚷着∶“停车!停车!”

她停了下来。他飞快地跨下车,跑到一旁的草地上岖吐不停。她也奔过来,急急地拍背抚胸。

“好了,没事了。”他仰着对天说。

“你喝得太急了。”

“你别管我,走吧!”

“不行。”她在这荒郊野外越发显得坚强∶“我要照顾你。”

“一辈子吗?”他问。

“一辈子。”她答。

“很好。”他摇摇晃晃地走到一座废厝的工寮前,解开裤裆撒尿了。

“乌鲁谷,记得我刚才说的话吗?”她跟上前问。

“记得。”一个踉跄,他卧倒在地。

她想过去扶他,才拉住他的手,却被他一把牵扯倒地,和他的身体纠缠在一块。

“如玉,我要你。”高森在一轮明月下说着,但双手不老实地往她身体上探索。

“此生非你不嫁。”她又一次呢喃。

“我听见了。”他一面说一面剥开她上衣钮扣。

颜如玉仍喃喃自语着,任他的手探入胸衣内,在她双乳峰上游走。

高森原是侧躺在她身边爱抚着她的趐胸,一会儿,他猛然翻上她身躯,亲吻她的唇;而她则热烈回应着,舌头一直往他嘴里探,几乎要抵达他喉咙内。

他吸吮着她的唾液,感觉上就像琼浆玉液般,令他舒爽至极,因酒醉干涩的喉咙似乎也完全得到滋润,因此苏醒了不少。于是,他更加兴奋了,缩回舌头,一颗脑袋便往下移,捕捉住她坚挺的乳头,一圈圈绕舔着。

“嗯┅啊┅”她轻唤着,觉得有光线亮起,睁开眼,一辆机车正由远驶近。

她紧紧搂住他的头,直到机车从她身边驶过,才再启齿叫出声。

“乌鲁谷┅此生非你莫嫁┅不要停,不要┅”她将下身高高弓起,顶住他的下体,碰到那硬物,越发刺激了,便左右摩擦起来。

他从乳香中蓦然惊醒,下体被摩得快将破裤而出了,只好舍弃乳头,再往下移,隔着她的裙子亲吻那洞穴;越是使劲,她浪叫声越高,骨盆扬得到了极点,下阴部位那条线隔着外裙明显透出。

他用嘴将她的裙子掀开,再用牙齿咬她的内裤松紧带;她很配合,内裤毫无阻碍地褪去了一条腿。迫不及待地,他直接吻在她的阴部。

“嗯┅你的胡子,胡子┅刺得我痛┅”

高森几天未刮的胡子起了作用,教她下身不安地摆动,但越摆动,阴水流得越畅,显然她是处于一种既痛苦又快乐的状态。这使得他更加无所顾忌,一根舌头直探到底,还在里边翻江倒海,搞得她猛喊饶命,苦乐不分了。

她在双腿虚软一阵后,猛然夹住他的头颅,一个大翻转,变为上位;然后坐起身子,反转上身,急急卸下他的裤腰带,探手握住他那硬挺挺的肉棒,摇晃起来。

他不甘示弱,双手上伸,握住她的双峰也使劲捏揉。这样交战了一会,她再难以忍受,一转身,跨上他的腰际;不用手牵引,便直接滑了进去;甫抽动,唧唧之声就在旷野中毫无顾忌地响起。

“摸我奶奶┅哥哥,快掐死它,掐它┅”她神智不清地叫唤着。除了他,只有月娘听得见。

他听从指令,不,更过分了,他是仰起上半身一口咬住其中一个,下半身还满配合地猛往上顶;不,更过分了,他的双手还环绕过她的腰部,紧紧掐住她的臀部。这一招使她胸、阴、臀三部分受益,整个人浪得快虚脱了,一头栽到他胸脯上。

他在下面顶了一会,吃不上什么力,便抱着她在草地上一滚,就定了正位,双手捉住她的双脚掌,硬往两侧推,使她的桃花源洞迎向他大大张开,然后轻轻摇晃臀部,让她一点点地承受;大约抽插了有一百足下为止,他才转为猛烈的攻势,阴阳交会时,几乎就像金铁交呜,会迸出火花似的;且因用力过猛,使她身体一直向前边滑动。

就在她快滑到水沟边时,她知晓自己即将完结了,趁着末尾的馀威,她将阴道猛力一夹,感觉到一股滚烫的热流喷入其内时,她的阴唇也为之大开了。

情海狂花第三章重看雾头山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1此生,非你莫嫁。就为了这句话,高森终于答应订婚了。他不能再抱着颜如玉的身体梦想着天人交欢,或者梦想着那遥不可及不如生死的杜幽兰,于是,他和家人商量过后,由父母出面亲自往雾台村提亲去。

提亲的这天旱晨,杜幽兰在台北的板桥恍恍惚惚地醒了过来,望着斜斜射入室内的一道阳光,骤然间心口隐隐作痛,彷佛是被那道阳光射中一般。她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生死交关感觉,好像知道自己得了不治之症,不久人世了;于是突然想念起故乡来。

雾头山啊,你肯退散雾岚见见这迷失的孩子吗?

她一撇头,发觉程远并未睡在身旁,好奇地步出卧房,一眼便看见他精神奕奕地正坐在客厅;虽是精神奕奕,可是两个眼袋却泛着黑色,再看那茶上,吸食安非他命的工具一应俱全,就不觉得稀奇了。

“一夜没睡?”她没等他回答便进浴室盟洗了。

事实上,程远的确是一夜未眠。自从松木师那老瞎子信口开河编造出那么个离奇、玄疑、精彩绝伦的故事来后,他就很难睡着了;尤其是睡在阿兰身边。

那老瞎子不论如何荒谬,倒有一点和我不谋而合。我在这篇小说一开头就描述程远欲侵犯阿兰,阿兰不同意,而他却霸王硬上弓,那伸人她私处的指头就像日本军阀在中国的土地上自由地“进出”,可以称呼他的指头为“小日本”了。

松木指他前三世是日本兵时,真是误打误撞,不由得你不信他的老于江湖、擅于此道了。

程远怕死了,没想到从前任他宰割、劈打、进出的番婆仔,竟是他三世前的仇家,且为报复他而来。在此之前,他也曾怀疑过,是否这番婆和那老瞎子串通好设计他,使他尔后不敢对她怎样,但仔细想想,番婆绝不可能有这等脑筋。

松木大师法力何等高强?岂可狐疑?这样不眠不休度过了两夜,不能再熬下去了,否则小命休矣!他得按照松木师所开的药方拜她了。

杜幽兰从洗手间出来,在他对面坐定后,缓缓地开了口,起先嗫嚅,但又有点胆怯∶“我想回屏东去看看,可不可以?”

他抬起头,用那两团黑眼圈凝视着她,极迟缓地道,“你去啊!”

吓了她一跳。原以为他听到这个要求一定会对她动粗,抵挡的姿势都准备妥当了,岂料他竟一口答应,难道他又在耍什么花样?

她再拭探性地道∶“如果你不放心,可以跟我一起回去。”这意思就是若你怕我一去不复返的话,紧盯着我总可以吧!

程远挥挥手,有些不耐烦地说∶“来去往返一切都是命。”

这又是什么意思?她更迷糊了。

杜幽兰发觉他打从桃园回来后整个人似乎全变了,随便就可以数出几项来∶一、他没跟她同床过,甚至不阖眼,一整夜全靠第四台打发,想打瞌睡便以安非他命伺候。二、他的性能力大不同于以往,这两天碰都不碰她,甚至连她的身体也不瞧上一眼。三、他突然在每晚都会为她冲一杯牛奶,说是为她补身体,可是又都鬼鬼祟祟地在厨房里弄。四、过去他是要完全掌控她行踪的,绝不能远离,如今好似大发慈悲了。

杜幽兰怎么也想不到,他不敢睡觉是怕她三世前的冤魂半夜附身,拿着刀砍了他的脑袋;不与她作爱是忍了又忍的,生怕一激动抚摸了她左胸,勾起她三世前的记忆;泡牛奶则是方便下符,教她忘却那惨案。

至于放她回屏东就更好笑了。现在他多希望她这一去永不回头,从此拜拜,各走各路;可是松木师说过,一切强求不得、躲不得,只有随天意了。

“那,那我收拾行李去了。”

他还挥一挥手。

阿兰当然不会深思个中缘由,她以为他的男人转变了,变回初见面时那般斯文、温柔、善解人意。总算老天还有眼睛,不让她继续吃苦;一激动,收拾行李时就有些想哭。拎着行李走出卧房,看见桌上摆着一万元,感动得眼角都湿了;收起钞票,正要出门时,程远在后头叫住了她。

“你有没有相片?”

“干嘛?”

“留一张给我,我,我怕会想你。”

这会,她的泪水真的垂下来了。

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2杜幽兰一走,程远立即将她留下的照片摆在电视机上头,外出买齐了香枝金银箔纸,然后恭恭敬敬地拈香三拜,再到阳台一张张小心翼翼地烧纸钱,嘴里直念着!

“原住民小姐,不,公主,我对不起你┅┅我他妈怎么知道三世以前是日本人?其实我最恨日本鬼子了,他们在战前屠杀中国人,战后、又猛削新台币,像日本漫画就赚饱了┅我这一世变成中国人,也算是报应了,我们应该扯平了吧?

你以后别再找我了,好不好?我求求你。“

纸钱烧完了,骤然台起一阵风,灰烬便在小小的阳台上旋飞起来,虽是大白天的仍然有些吓人。程远感到后脑勺的伤口又胀得发疼,一阵晕眩后觉有些凉飕飕地,似乎整间屋子都透着寒气,遂不敢再待在屋里,匆匆下楼去也!

他在附近闲逛了一会,竟不自觉地来到阿兰平时常独坐的这小公园,就坐在她惯坐的那张椅上,也像她一般吸燃香烟,看着过往无关的路人,打算扔他一地烟蒂。路人也不全然是无关的,总有某些极小的机率会碰到熟人。我相信一个人在精神恍惚下,某些极小的机率就会发生,譬如看见异象。

程远没看见异象,倒是看见了一个熟人。是唐老鸭,被黑道角头通缉的汽车惯窃,正从一辆计程车上下来。

“老唐┅”程远暴喝一声∶“总算给老子堵到了。”他冲过街道,一把抓住他,但对方并没逃跑的意思。

“人衰的时候,四处都碰得到鬼。”老唐摇摇头说∶“你别大声嚷嚷,不知道我正在跑路吗?”

“操,我也在找你这老王八哩!”他浑身又起劲了∶“最近被你搞惨了,你看我的头,现在还包成这副德性,那里都不能去,成天窝在家里孵蛋。还有,一把大四喜自摸东风胡不成,也他妈跟你有关。”

“喂,喂。你这脑袋可不是我砸的,与我何干?那天我先闪是怕条子来了麻烦。”

“我就不怕吗?万一我被削怎么办?”

“所以我在临走前,特别交代你女人,叫她赶快送你去医院嘛!朋友也只能做到这样了。”他迳自过街走向公园∶“别待在大马路上,再碰见个熟人我就惨啦!”

“喂!”他追上前道∶“你这一解释就恩怨全了了?”

“本来就是嘛!我们那有仇?说起来还是你对不住我,没及早把那轮子弄出去,害我落得如此下场。”他忽然又想起什么∶“对了,你刚才说一把大四喜没胡成,怎么回事?”

“别提了。”程远挥挥手∶“幸好我没帮你弄成腿子,是救了你也救了自己呢!你想,那轮子真弄出国了,你死定,我也死定了。”

“没弄出去又怎样?还给他又怎么样?他还不是要弄我,四处放话要我一只手,他妈的!还有没有江湖道义?那还不如卖出国,先赚他一笔好跑路,横竖是死。”

“我听说了。那你怎会跑到此地?”

“唉!”老唐一叹气,整张脸皱得像沙皮狗∶“老子跑了一辈子江湖,只被条子通缉过。躲条子容易,躲兄弟就难啦!他妈的,那家伙是个死硬派,势力又广,非要我这条狗命,听说还悬赏了呢!连通风报信的都可以领赏,我就只好尽量往兄弟少出没的地方躲了。”

“台湾何处无兄弟?”程远近来说话愈发有学问了。

“所以我才到处换地方啊!”

程远后脑的伤势毫不妨碍他的灵光闪现,又有了新点子。

“咱们好歹兄弟一场。”他拍拍老唐肩膀道∶“总不能见死不救,我看,你就先到我窑口避一阵子吧!”

“你不会想领赏金吧?”

“去你妈的,当我是什么?”

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3这一对黑伙伴躲躲闪闪返回住处之际,四百多公里外的高森一行提亲队伍,已浩浩荡荡开进了雾台村,在雾台国小前下了车。

颜如玉她家早已准备妥当,用小米束、甘蔗束、花生球、红布、花篮装饰得颇有传统风味,但听一路鞭炮响起,围聚的人群立即出屋探头张望。双方参与这项订亲仪式的村民,几乎全着上鲜艳的传统服饰,一时间,连盛开的野花亦相形失色了。

高森他们这一行人,携带着数罐古瓮、鲜花、酒、传统食物以及一整头猪做为聘礼;领头的他,头戴插有三朵野百合的花冠,颈围珠炼,身着绣有百步蛇的袍子,腰佩猎刀,脚系花绑腿,神采奕奕地一副头目模样,看得村民合不拢嘴,直说如玉好命,嫁到头目之家,还是个帅哥。

进入颜家后,小小的客厅一下子挤得满满的,连转身都有困难,主人迫不得已将一些不必要的亲友请了出去,腾出空间来准备进行订婚仪式。鲁凯族传统的订亲仪式也随着时代有了转变,几乎汉化了,场面遂有些滑稽。

准新娘子颜如玉出场时引起了一阵欢呼声,她头戴花冠,纤细曼妙的身体被一袭水绿色的袍子罩住,外头再披上一件珠缀的花礼服;低垂着头,惹人怜爱至极;水灵灵的大眼睛饱含笑意偷瞄着她的男人。那稍微的羞怯,使她横竖看都美丽动人。

一双璧人被拥至户外早已摆设好的长条桌前,与双亲们隔桌对站着,然后由乡长,国代等政治人物上台轮番精神讲话,冗长沉闷至极。

这一点多半是学着汉族的传统,搞一些大官来撑场面,上头讲得烯沥哗啦,下头照样喧哗。纵使演讲者极为不满,但仍陶醉在一种自慰似的快感中;这种自慰与一般不同的是,有许多人公开观赏、耻笑。

除了繁文缛节,当然最重要的是喜宴啦,由左邻右舍妇人组成的伙团忙得大汗淋漓,各种传统的山珍美食皆出笼了,有飞鼠汤、猴肉香肠、阿拜(小米裹肉)等等等,全村动员起来吃喝个畅快,直到夜晚仍有部分未散席。

这个从板桥返乡的杜幽兰,由火车转公车到了三地门再叫野鸡车上山,天色已整个暗了下来。曲折的山道忽上忽下,左弯右拐,有如她坎坷的乡愁;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她所熟悉的,但经过这些年似乎早与她绝缘了,完全没有欢迎她的意思,甚至掩面不愿见她。

她又敞泪了,为了故乡。

在一个大转弯之后,她知道到了雾台村,却见街道两旁有异常的人群。她心有所感,眼皮跳了两下。

“等一下,运匠。”她喊道。

司机停妥车后,她摇窗下来用鲁凯语问路人道∶“今天在庆祝什么吗?”

“订婚啦!有人订婚,去露跟雾台的。”他答。

去露村的,谁呢?她更好奇了。

“谁?”

“去露的高森,答里阿赖(头目),娶我们雾台的颜如玉。”

杜幽兰愣在车上,良久,才对司机说∶“开车。”不过车行约五百公尺,她又唤道∶“停车。”

“小姐,你到底要不要去去露?”司机不耐烦了。

“我在这边下车。”她失神地道∶“就算到去露的钱。”

司机收下钱后掉头走了,留下她一人在黯黑的山区内,俯望下边的雾台村。

她忽然不想哭了,回到故乡。

外乡流浪的日子,每在最艰苦的时刻,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头顶那座雾头山,其次不可否认便是她的初恋情人高森了。最艰苦时期度过后,锦衣夜行返乡,虽不见雾头山,但她确知她安然无恙地立在那儿俯视着她的子民;锦衣夜行返乡,才得悉初恋情人的下落,却是在他订婚的当天,真是情何以堪啊?

杜幽兰慢慢地走下山,返回雾台村,在雾台国小前,她被乡亲认了出来。

“是马来幽默吗?”一位去露村的长辈在路灯下认出了她∶“真的是马来幽默,孩子,你很久没回来了。”

“婴那┅”她只好叫唤她。

“乌鲁谷今天订婚,走,跟我去颜家。”

“不要,我要下山┅”

“不可以,跟我走啦!”

妇人拉着她的手又亲又吻,以示对她的想念,然后牵引她往前走。即将接近颜如玉家时,她与她碰个正面。

“阿兰?”如玉惊讶的程度谁都看得出来。

“是我,真的是我,如玉。”她轻唤。

“好同学。”她上前搂住她∶“高云在我家,大家聚聚吧!”

如玉故意不谈她今天和高森订亲的事,却将话题扯到高森的妹妹高云头上,幽兰心里甚是清楚。

“我还有事。”阿兰拍拍她手背道∶“跟阿云说声对不起,我要走了。”

“回ㄍ一努浪吗?”她问。

“不是,我要回台北。”幽兰撒了谎。

“我送你。”如玉挽着她的手臂,往公路走去。

“恭喜你。”她说。

“什么?”

“我恭喜你,要嫁给一个好丈夫。”

“你知道了?”如玉的手臂颤抖了一下,幽兰已经感觉出来了。

“嗯。”她眼眶满是泪水∶“别人跟我说了。”

“马来幽默,我也祝福你。”如玉极敏捷地带过。

到了公路边,杜幽兰脱开她手臂,从皮包内摸出三千元,塞到如玉手中道∶“我的好同学,白首偕老。”

她俩人的手握住那些钞票,沉默一会,如玉方才想起什么似的问∶“你怎么下山?”

这一问,倒把阿兰问住了。在夜里,要下山几乎是不可能,除非有熟人载下山。

“别急,我来找人。”如玉说完后便跑到附近的人堆中询问,一会儿,带来了一个年轻人。

“对不起,马来幽默,他马上要下山,不过是骑摩托车,你坐他机车下山好吗?”如玉说。

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5高尚森在文定大醉的翌日,被雾台村的巴太郎摇醒。

“乌鲁谷,快起来,我儿子托人说有急事找你。”

他翻了两个身才从梦中苏醒,一见是巴太郎,又想倒下去,却被他拽住了。

“乌鲁谷,高森,快醒来┅”巴太郎叫道。

“巴安国找我对不对?我知道。”他仍在呓语。

“乌鲁谷,答里阿赖(头目),我求求你,救救我儿子。”巴太郎连声说。

现在,乌鲁谷,不,高森来到了位于屏东区的屏东县警察局,刚想要进门时,他看见了一个女人从局内走了出来,戴着墨镜,似乎很面熟,他的脑袋随着她的臀部向后转,愈看愈熟,忍不住地唤了一声∶“马来幽默?”

那女人停住了,但没有回头,一头秀发甩了一甩,又昂首走出警局。高森顿了半晌,再追出去,只见那女人已坐上一辆计程车扬长而去,似乎她还回头打开后车窗遥望他一眼。这是件怪异的事,他搔了搔脑袋,宿醉清醒了些。

在拘留室内,他见到了巴安国。

“高大哥。”他彷如见到救星一般,急得一只臂膀探出栅栏∶“他们说,我要被起诉了,这是什么意思?”

他伸出一只手掌,和他的紧握了下。

“不太可能吧!他解释道∶”检察官如果起诉你,那表示他已经握有足够的证据,证明你是凶嫌。案情发展到这个地步,似乎不太可能。“

“可是他们说┅”

“他们是谁?”

“刑警呀!”

高森不得已又找上了那位性钱的刑警,他正在三组内和同事聊天。

“老钱,你们又在吓唬小孩了是不是?”他仍是开门见山地问∶“他被起诉了吗?”

这条子诡异地笑了笑,说∶“这只是办案的一种手法,你也要干涉吗?”

“大人,我不敢。”他倒挺能察言观色,看气氛还不错,也开起玩笑∶“可是,你吓到他,同时也吓到我。”

“我们也有压力啊!王子。”钱刑警立刻反驳∶“凶手找不到,死者家属威胁说要请民意代表出来。”

“出来搓圆仔汤啊?”他不屑地道。

说真格地,钱刑警说的绝不容辩驳,警察的压力天知道有多大?

姓钱的刑警口气像缓和了些,且有些自省地道∶“破了案,大家享福;没破案,大家倒霉。”

高森知道他们的辛劳,有些于心不忍,便按住他的肩道∶“晚上,跟我上山喝个过瘾如何?我昨晚订婚。”

“妈的,没诚意,现在才讲。”钱刑警也搂住他。

这时有一位原住民刑警走了过来,对高森说∶“乌鲁谷,我表姊早上才来看我,你没碰到?”

“你表姊是谁?”他问。

“马来幽默呀!”他答道∶“跟你同村,ㄍ一努浪的杜幽兰呀!”

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6程远领着唐老鸭到他的住处,老唐一进门就看见电视机上边摆着杜幽兰的照片,立即调侃他道∶“想不到我们假仙居然还是情圣呀,女人返乡探亲去了,用相片以慰相思之苦,啊哈!”

“你妈的老唐,别消遣我了。”他将相片收了起来。“好好给我记住,我是你的恩公,如果连我都不肯收留你,那你就等着被人砍吧!”

“是,是,大恩公┅”老唐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∶“那我睡哪呢?”

程远带他到一个多馀的客房,堆了些杂物。

“去外边买个床垫凑合吧!危急存亡之秋,一切克难从简。”

其实程远之所以收留他,并非出于好心,若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,那我就白写小说这些年,白观察人性这些年了;他收留老唐,是为了防止阿兰三世前的幽魂找他报仇。两人窝居这屋内,难保不会出什么怪异之事,有了老唐,至少多了一层保护,而且也加重了这屋内的人气,谅那幽魂也不敢怎样。这是他的如意算盘,很好拨。

老唐看过房间后,叩机响了。

“是谁?”程远比他还紧张的问。

“我徒弟。”

“你怎么知道?”

“当然有暗号。”老唐诡异地瞄了他一眼∶“在这节骨眼上,早就化明为暗了。”

他回电了,嗯嗯啊啊的,挂上了电话后,面有难色地对程远说∶“是我徒弟哦!真的是他。”

“有屁快放。”程远倒挺会察言观色。

“我徒弟┅徒弟他也满可怜的┅┅”老唐讷讷地道∶“事情发生之后,我也不能照顾他们了,各分东西。其他人怎样不晓得,倒是这小徒儿连个住的地方都没┅┅”

“老家伙,你休想┅”他听出他的意思了。

“送佛送到西天,就多这么一个。”老唐恳求。

“不行,你太过分了。”

“假如,真的就多这么一个。”他哀求道∶“您大人大量,就当他是来帮忙的小弟,可以帮你跑腿呢!”

他沉吟了,坚定的意念又出现了转折。

老唐见缝插针,打蛇随棍上,立即接续道∶“你的伤还没好,他可以服侍你啊!”

“就这一个喔!别怪我无情,多一个我都不收留。”他终于松口了。

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7唐老鸭的徒弟来了,对程远可是毕恭毕敬,左一句“程远哥”、右一句“通仔在”,当他是再世恩人了,显然老唐事先有教导过。

“假仙,没盖你吧!”老唐暧昧地跟他挤挤眼∶“叫他通仔就行,不管大小事吩咐一声就好,当他是自己的小弟,累死这小养的也没关系。”

“先把客房打扫干净再说。”程远下了第一道命令。

但见这年轻小伙子立即脱去上衣,开始接受指挥搬这移那,不消多久便将客房理了个干净,然后浑身汗水地杵在程远面前问∶“程哥,还有什么吩咐?要不要我将你的房间也一并清理?”

“休息一下吧!”他望着小伙子还称得上魁梧的身体问∶“你左臂上刺的这名裸女还不错,功夫很细,在哪刺的呀?”

“西门町的一条巷子里。”通仔谄媚地道∶“程哥有兴趣吗?改天我带你去刺。”

“他的女人不在身边,看到你那刺青哈起来了。”老唐打趣道∶“当心你那条手臂,晚上被他给操了。”

“操你妈的老屁股,胡言乱语,当心我撕了你的烂嘴。”程远啐道。

“撕我的嘴没关系,可别像那角头要砍我的手,我还得靠它吃饭哩!”他扬起一只手掌晃呀晃的。

“师父。”通仔接口道∶“您不提起还好,我们现在坐吃山空呢!”

“废话,这还用你提醒。”老唐一巴掌直呼他后脑勺∶“目前风声紧,动不了,等过一会儿就非出去活动不可,否则老本一下就吃光了。”

“住在程大哥这更方便了,到手的货,马上就可以弄到腿子,那岂不销得更快?”通仔倒满灵光。

所谓“三个臭皮匠,胜过一个诸葛亮”,那么这三个贼就可以胜过十个诸葛亮了,而且他们的住处,就是名副其实的贼窝了。

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8高森已订婚了,他妹妹高云开始着急了,来到罗和平开设的弹子房内密商。

“好啦!”和平对几位聚精会神在撞球的青少年喊道∶“午休时间到了,散场,下午再来。”

“撞球还有午休?骗肖。”一个青年说。

“罗大哥要那个那个啦!”另一个扮鬼脸回道。

“我是老板,说午休就是午休。”他故意装作一副凶样∶“这一杆不算钱,快走吧!”

小鬼们杆子一甩,全溜了。

“我的妹妹,我渴死了。”和平的店门尚未拉下便猴急起来,抱住她双掌乱摸道∶“就等你来止渴呢!”

“正事还没办,就先┅”她故意躲闪。

“这才是正事呀!”他飞快地扯脱她的上衣,这才发觉大门尚未拉下∶“你先到里面去,我来关门。”

铁门拉下后,罗和平急忙冲入卧房,发现她已自行脱了个精光,真是心花怒放,赶快卸下自己的衣裤,扑到她身上。

“你知道吗?阿兰回来了┅嗯┅”高云微闭双目,享受他的手在她的胸脯上游走的感觉。

“阿兰?谁看见她了?”他说完一口咬住她乳头。

她轻轻呼叫一声,火辣辣的感觉从乳头部位延烧开来。

“我大哥┅差点碰到她┅就在警察局。他打电话问我,阿兰有没有来找我┅我说没有。他以为,以为颜如玉一定碰到过她┅哎,哥哥,我痛,痛┅我打电话问如玉,她说没见过阿兰┅”

“现在别管阿兰了,我只管你的小洞洞。”

罗和平移转目标了。他双掌伸至她臀下,握住两片屁股,向上一抬,舌尖便像蛇一般钻了进去;迎接王师的是一壶琼浆玉液,如洪水般滚滚泄出,糊了他一嘴。

“好哥哥,我好舒服┅再伸进去,再进去┅”她双唇微翘,轻轻呐喊,一只手还往她阴洞伸去,手指也凑热闹地深入洞去,把玩自己的阴唇。

他的嘴早与她的阴户密合在一块,又插入她的两根手指,舌头更兴奋地在内卷搅,有时还吸吮她的手指;而她的整个阴洞受刺激下,阴水更为泛滥,源源不绝地流入他的口中,真正是要止他的渴了。

“不行了,快,快进来┅”她喃喃念着,并且有了动作。

她拉住他肩膀,往上一拖,使他身体归了正位,然后握住他的阳具,直往自己洞内塞,一下便滑了进去;插入的一刹那,她整个身体兴奋地弹了起来,抱住了他的头,然后自动地摇起臀部,使他的弟弟在她阴户内活动起来。

他在上位不甘被动,就一口吸住她乳头,下身也配合着她的动作猛力冲刺;身体叠着身体、汗水混合着汗水,俩人已完全交融在一起。

她在这姿势下出力甚多,感到疲累了,便翻身趴在床上,将后庭展现给他;他不急于操进,先俯下身吸吮她丰满的臀部,一个个瘀痕于是显现,然后他托高她的屁股对准了她的屁眼,探舌入内。

这一触动,她又升起一股异常的愉悦感觉,不自主地浪摇起来,嘴内嗯嗯啊叫喊着。

他知道她尝到新鲜的甜头,便改用手指往里戳,戮得她双手紧捏住枕头,有点疼,但更多的舒爽。他又用拇指插入她阴道内,双指一下下夹来夹去,把她弄得哀哀告饶。

“我来了,好妹妹。”

他端起阳具再度君临她,双胯往前顶时,与她的臀峰擦撞,那种感觉使他趐麻极了,而她则高高翘起屁股向后顶,非要顶到她花心不可。如此交战了近百回合,他有些耐不住了,表情极痛苦地硬忍了下来。

“最后,交给我好不好?”她征求他的同意。

他下马了,仰躺在她对面。她翻身再跨上去,双手撑住他双腿,两腿弓着,身体微向后仰地摇动。他往前一望,他的肉棒在阴户中游动的情景一览无遗,便更兴奋了,双手掐住她的乳房,在下边配合着弹动,龟头感觉上是直入子宫深处了,欲仙欲死。

“妹妹,我要去了,我要┅”

“好,丢在里面┅丢在我洞洞里面。”她亦叫嚷着∶“我数一、二、三,好不好?我们一起去┅”

“快,快,我不行了┅”

“一、二、三┅”

她大叫一声,一屁股坐了下来,紧紧压住他阳具,让他的精液完完全全射入她屁洞内里。 02-07

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9高森快抓狂了,只要是认识杜幽兰的人,他都一一的拨了电话,询问她的下落,几乎清一色的回答是,已有数年未曾见过她了。

难道阿兰回乡就只去看过她当警察的表弟?他绝不相信,但他唯一有个人没问,正是他的未婚妻颜如玉。倒是他大妹子高静是个好事之徒,接到哥哥查询的电话后,立即通知了如玉。

“阿兰回来屏东了,你知不知道?”高静在电话中故作神秘地问。

“我,我不知道。”如玉回话有些结巴。

“我哥哥正四处打听她,问过很多人。”她放完消息,似有意又无意地道∶“如果你跟她碰过面,也不能承认,以免节外生枝。”

放下电话,如玉有些迷惘,苦苦沉思了许久,忽然一条线索直往她的脑袋里钻,骑上摩托车便奔回故乡雾台。

她猜到高森一定会追回山上;是的,她猜对了。宁可说是我给她的灵感,因为我这人有点贱又不太贱,虽不至于恨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,但也不愿滥情,终要考验一下男女双方吧!免得婚后更生恨。

高森这回到雾台村可没详细跟巴太郎等乡亲报告巴安国的状况,他感觉时间不宽裕了,遂逢人便问有没见过去露村的马来幽默?当日,他几乎行遍了整个村落,最后,他问到几个在榕树下编织的老妪。

“马来幽默吗?”其中一位停止了手边的活,抬起曾被点过的面孔,遥遥望向高森的故乡续道∶“ㄍ一努浪有人见过哩!就在你订婚那天晚上。”

“她乱说的啦!可能是喝醉了。”另有人驳斥。

问明了是哪位老人家,高森马不停蹄地往家乡赶去。抵达那老妪家,门却是锁着的,邻居说∶“她可能下田工作去了。”于是,他再往山坡下走去,找她的田地。

在半山腰上,高森呼唤她的名字;半晌,有了回声,细而孱弱地。循声,他来到一座简陋的农寮。这长辈正蹲踞在芋头窑前堆着柴火,衣色和四周的玉米丛相仿,也就被吞没了,颇不好认。

“婴那,是我,乌鲁谷。”他握住她那如同柴枯的双手。

“沙包乌(辛苦),孩子,喝水好吗?”她问。

“我问你一件事,马上下山。”

“请说。”

“你曾见过马来幽默、杜幽兰吗?”他的汗水开始下渗,一滴滴落入土里,铿锵有声∶“在我订婚那日。”

“她像鸟一样,来了,又飞走了。”她答。

“你真的见过她?”他再问。

“我要请她喝酒,她不要。”

“还有谁见过她?”

“你的太太。”她笑了起来,露出孤伶伶的一颗门牙∶“她们一起到马路那边了。”

绕了一个大圈子,跟阿兰见过面的,竟是自己未过门的媳妇,高森他一下子跌入深沉的思绪中。

失魂一般的踏上回程的路,尚未抵达雾台,就在山路上撞见匆匆赶来的颜如玉,俩人就这般车对车、面对面地停住,互相凝望着对方,久久未发一声。

“找到了吗?”还是如玉先启齿问了。

高森回头望望来时路,然后反问道∶“我有掉什么吗?那我又在找什么?”

“乌鲁谷,不要这样。”她有些泣然∶“全雾台乡都知道你在找杜幽兰。”

“杜幽兰?她不是在台北,生死不明?她回来了吗?是她的魂魄吗?”他一连串地像自问,又像是问山、但怎么都不像是在问他的未婚妻。

“她有没有回来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她已经不属于这里了。”

“她应该属于哪里?该由谁来判定?村长吗?还是乡长?还是雾头山?”又一连串的问题,却仍不是问她。

颜如玉的心陡地往下一沉,她发觉面对的未婚夫竟是如此陌生,陌生到甚至语言不通,简直不敢想像;然而在这瞬间的转变正表示她所忧虑的事已经发生,他已经找到了那位当晚和她一起见过阿兰的老妪,且尽知一切,那么这股冷漠便是针对她故意隐瞒真相而发的了。

天啊,杜幽兰,你回来做什么?你居心何在?

“我们下山吧!”她掉转车头,籁籁泪下。

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10杜幽兰返回屏东已经第三天了,她一直待在她一个开理发店的朋友那里,极少在外露面。她要不要立即返回台北,仍在犹豫。

昨天早上当她去县警局看她表弟,真是无巧不成书,出门时竟迎面碰上了她朝思暮想的男人;那一瞬间,天知道有千百个念头在她心田闪现,多到极限的念头似乎又等于零┅一个也没有,以致她完全不晓得下一步该怎么做。好在他没认出戴着墨镜的她来,就在错过身的刹那,她清醒了,决定不再回头,望一眼都不必了。

如此想着便上了计程车。她毕竟是个多情女人,尤其是那压抑已久的情感,终于忍不住还是回头望了一眼,没料到他仍然站在那儿,也望着她。这感情是多么矛盾的事情呀!

那么他现在必定已猜得到是她无疑了,但他会寻觅她么?现在他已和如玉订婚了,应该是斩断过往所有情丝的表示,纵使再见面又有何意义?何况颜如玉在订婚那晚急急催促她离开,不正是表明不欢迎她吗?

归去吧,台北的男人此刻说不定正拿着她的照片怀有万种相思哩!不对,如果屏东的男人早对她死了心,那如玉害怕什么?何必急急赶她走呢?他一定还是想念她的,而且深深地!多么矛盾的事呀!这感情。

杜幽兰这一早便在理发椅上躺着,回旋于情感的思潮中,始终转不出来。

“姑娘。”她朋友将她扔了一地的烟蒂扫了起来∶“该回去台北了。”

“为什么?”她和高森相同,像是自问、像是问天花板、就是不像在问她朋友。

“想看的人都看到了,不该看到的人,还是不该看。”她的身躯肥胖,扫起地来如跳舞那般摇呀摇的。

“你知道谁不该看?”她仰起头问镜中的自己。
“到处找你的人,最不该看。”

杜幽兰一下坐了起来,这回是真的对着她问了∶“谁在到处找我?是谁?”

“那还用问?整个早上你没听到电话响了好几通?”她朋友走到她身后为她梳理长发∶“都是雾台打来的,问我有没见到过你,他们说,有人发疯似的在找你呢!”

“是他?”

“你的白马王子。”

“那我该走吗?”她从镜中盯着她。

“我不知道。”她继续为她扎起辫子∶“ㄍ一努浪的姑娘,雾台的颜如玉你可认识?”

她犹豫了半晌,道∶“我认识,她是我同学。”

“他们前天晚上订婚了,就是你回来的那天。”她朋友像述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般面无表情。

她又沉吟半晌方说∶“我知道。”

“都知道吗?”她朋友嘴咬着发绳,专心为她的辫子忙碌,彷佛不愿再开口了。

阿兰闭起了眼睛,思绪又开始旋转起来。

他们是青梅竹马、是初恋情人、也是有情人终成眷属没错,但,一切都远去了,比雾头山还要遥远了,要能追回应该是在毫无负担的情况下;可是如今他待娶,且对方还是自己的熟朋友,而自己也有男朋友,如此状况再延续下去岂不是太强求吗?强求的感情能长久吗?

打从自己离开家乡的那时起,便已注定了今日的结局,无话可说,那么留下来又有何益呢!

“我要回台北了。”她睁开眼睛再盯着她。

“早点走。”她用发绳将她辫子扎好∶“他很快就会找到这边。”

阿兰收妥了她的背包,走到她面前,紧紧抱住她,良久才说∶“恐怕,我不会再回来了。”

“你是一位美丽的姑娘,台北的男人会爱死你。”她朋友在她耳畔说∶“可以嫁人了,我祝福你。”

她们互相拍了一下肩头,接着阿兰头未回地扬长而去,辫子一甩一甩地好看极了。

她叹了一口气,正埋怨着今天的生意极差,没几个客人光顾之际,就有人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。

“乌鲁谷,是你?”她惊呼。

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11杜幽兰在回程的火车上,思绪极乱,大部分在回忆着她和高森的点点滴滴,而有那么一小部分,让程远给钻了进来。

这分量满轻、满可怜的家伙而他可不这样认为哩!此时,程远正带着老唐和通仔与阿兰相反的方向,浩浩荡荡地朝着桃园出发。如今,那地方已经被他视为圣地,虽然数年后,那地方的父母官一干人等遭到枪杀震惊国际,且垃圾堆满街道,但仍不会影响他对那圣地的观感;正因为圣地出了个圣人;一个享誉国际,不,享誉他程远个人以及一撮心病甚重的善男信女的算命大师——松木。

在这里,我要使用新新人类的一个新名词∶圣人者,剩馀之人也!

在这里,我也没有侮辱残障者的意思,我不屑地是这个松木师利用对盲人的好奇,再捉住人们敬鬼神的心态,瞎编胡诌,诈骗钱财,有时害人匪浅呢!

程远这些鸡呜狗盗之徒迷信这老瞎子,亦算是一种报应。此次前来求教,问的可不是他个人的事,而是他们“这一伙”的前途了。

当然,在来之前,他已将松木师的法力告知了这两位窃车师徒,弄得他们急于求见大师的庐山真面目。

“你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吗?”松木的白眼又对上了程远,唬得他慌忙地正襟危坐,清一清喉咙回道∶“回大师,那四招都运用上了!效果尚不知道,不过,应该是妥当的啦!”

一旁师徒二人奇怪是哪四招,你也奇怪吧!回想一下,就是他指导程远对付阿兰三世前阴魂的那四招∶每晚喂她喝符水、拜她相片、做爱禁摸左胸以及禁吃牛肉。

“搁有啥米代志?”松木师彷佛知晓程远与旁畔的另外师徒二人似的问道∶“是啥米人?有怪味。”

“是我生意上的伙伴啦!”程远赶忙解释道∶“我们一起来,是想问大师,合伙的生意会不会成功?”

松木师转为侧坐、示意窃车贼师徒二人靠近前,然后才用那会动的耳朵面对他俩、下用双手抚摸他俩,几乎将头上的骨头全都摸遍了,才再示意他们二人归座。

“大师,有结论了吗?”程远问。

“大师。”唐老鸭急急申诉道∶“我先提醒您,我年纪可不输您哟,骨质疏松症在所难免,您可不要摸错。”

“我好酒色,可也好不到那去。”通仔也自首了。

“废话少说。”松木师的助手制止他们三人道∶“师父自有定论。”

定论什么狗屎?我还不知晓松木这人渣正在思索该怎么诓骗?或者用什么暗号指使他徒儿出什么招数?他的许多先机都是他徒儿事前的调查。

“别吵!”松木师一言九鼎,众人皆缄默下来。

他闭起那无作用的眼皮,盘腿而坐,手拈莲花,一副融合儒、道、佛三教的架式,闭关了,显然这是一件极重大的案例,使他们三人不禁忐忑起来。

松木师果然厉害,再睁开眼时,那一双白眼球居然泛出些许红血丝,可见他功力之强。

“三太子改骑木马,风火轮自归西天。”松木师语罢一拍惊堂木,震得三人慌慌地。

“大师,解释一下好吗?”程远求道。

“天机仅此,去吧!”松木师又阖上了眼脸,表明是坚决送客了。

三人才坐上程远的小轿车,便七嘴八舌地解析起来,吵嚷一阵后,程远叫了起来∶“肃静、肃静。”

车厢内一下安静了,只剩下冷气嘶嘶响。

“依据我对大师多年来的认识,还是由我来解释一下比较准。”他一手掌方向盘,另一手比划着∶“三太子就是哪吒嘛,他本来的交通工具是风火轮,现在改骑木马了;这木马嘛,可以解释成现代的摩托车,由此看来,大师要咱们以后改骑摩托车,别开轿车,以免目标太大,被仇人发现会遭凶险。”

“有你的。”老唐用劲拍他肩再问∶“那下一句呢?”

“风火轮自然就是指轮子了,你们的本行嘛!”

“果然厉害。”小家伙通仔鼓掌道∶“连我们是干什么的都知道,他若是条子,我们不就惨了?”

“废话少说,听我解释。”程远摆出行家的面孔∶“大师的意思是,你们可以施展身手了,那些到手的轮子可以输往西边去,不会有问题的。”

“西边?是哪里?”傻小子又说话了。

“笨蛋,是大陆。”他师父啐道∶“年轻不读书,要跑去放牛,这也罢了,还要偷看狗打炮。”

小家伙不服气,白了他一眼。

“对了。”程远欣喜道∶“祝我们开张大吉。”

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12这一卦算出个好前程,无可挑剔了,三人返回家前先买了酒菜,打算好好庆祝一番。进屋后,通仔将酒菜摆满了一桌,请师父及大哥就座了,便互乾起来。

“从今日起,我这辆车就熄火了。”程远宣布道∶“晚上,通仔先出去弄两部摩托车来当交通工具,车牌交给我负责。”

“小事一件,遵命。”通仔唤道。

“货怎么脱手是个问题。”老唐沉思一会道∶“我不能出面了,万一有人跟仇家通风报信,那可惨了。”

“我来处理。”程远一肩扛了∶“我干假仙这行这么久了,多少都还有些管道。”

“那是最好,非常时期,只有偏劳了。”

一轮乾杯后,程远小声对唐老鸭说∶“老唐,除了汽车锁之外,别的锁你在不在行?”

“唉,假仙,你这是门缝里看人,我唐老鸭在道上闻名,靠的可不是偷汽车耶!以前,我就是闯空门的高手。”

“你能开门锁?”

“何止门锁?”老唐挑起一只眼睛道∶“保险箱也难不倒我。”

“敢情好。”程远笑了起来∶“我有一条路子,保证可以得手。”

“什么路子?”

“以后再告诉你,我打包票┅”

正说到门锁,这时就听见有开门声,三人皆停止动作、言语竖起了耳朵听。

半晌,门开了,赫然是幽魂,不,杜幽兰回来了。

“阿兰?”他脱口叫起来∶“这么快就回来了,为什么不多玩几天?”

“没什么意思,就回来了。”她疲累地将背包往沙发上一丢。

“快,快来吃饭,喝几杯酒解闷。”程远关心地道∶“这几天来我一直担心你,怕你在故乡被人欺负了,这么远,我也帮不上忙。”

“嫂子你瞧,假仙对你真是没话说。”老唐赞道。

她很纳闷,对程远的改变原以为是一时的,现在看来是真的改变了;于是,她不再推辞坐上了桌,而且她也的确想喝上几杯。

“这是我朋友老唐,你见过的,另外这位是他徒弟叫通仔。”程远热情地为她介绍道∶“他们暂时住我们家,你不介意吧?”

照以往哪有她介意的份?还用问?她真是受宠若惊。

“你先陪他们喝一杯,我上个厕所喉咙。”

“该换我啦!”她舍弃他的宝贝,双手一扳大腿,整个下半身抬起几乎与上身重叠,这样湿漉漉地阴洞便完全朝上,且阴唇外张,呈O字型,看得他眼睛凸出来了。

他急急忙忙脱了内裤,半跪在床上,试了两三次却塞进去又滑出来,才知晓角度不对,遂改换为蹲马步,攀住床头,由上往下直抵花心了。

她哀鸣一声,浑身不住地颤抖,不止是阴洞流水,几乎身体的每一个细胞皆流汗了,足见这一招的辛苦;疲累了,她只好偷个懒,略略调整姿势,将双脚搁在他的肩头上,半承受半休息。

他似乎也疲乏了,动作逐渐迟缓,且一连串的汗珠落在她身上。她收到了讯息,该是努力效命时候。

“老公┅你休息一下,让我对你┅你好。”她一边改换姿势一边说∶“我要让┅让你爽到底。”

“公主,快,全交给你啦!”他方才说完,立即甩了自己一个嘴巴子。呸,呸,呸,真是鬼迷了心窍,什么公主,她是阿兰呀!

“你打自己干嘛?我我我会心疼。”她揉揉他的面颊道。

这样被自己一搅和,他胆寒了,虽然她在上位摇晃得激烈,双手抚胸,口出呓语,看得人眼冒金星胸口发胀,不过他的小弟弟却越来越缩小,终于从她的阴户内滑出。

“怎么搞的?”她重又将它塞回去,但是没几下就又掉出来。

“小弟弟不听话,该打。”她再度用口,费了好一番工夫,才使它再成大丈夫,遂赶忙爬上去,不过只比前一次多晃了几下,便又失败了。

“泄了吗?我怎么没有感觉?”她问。

“它没有泄,不过很想哭。”他无奈地回答。

“来,来,摸我的胸部,再让它站起来。”她抓他的手挪向自己上身。

“不要┅”他大嚷,抵死不从∶“”你会害死我,知不知道?“

情海狂花第四章向台北出草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1这天,在罗和平的弹子房内十分热闹,不过铁门却是半掩的。店内不是打弹子的客人,倒是他的女友高云的兄妹们全到齐了,还有一位最缄默的高森未婚妻颜如玉。

这个家庭会议是大哥高森召开的,似乎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宣布,不过为何会选在罗和平这个外人家里,姓罗的也不太清楚。大伙是围着球台坐一圈的,只有高森独自坐于发球线那位置,算是主席座了,也因此他责无旁贷地先发言了。

“我请了一个月假┅”他环顾众人说。

这倒满奇怪的,大家互相看看,但在每个脸孔上发现到的都是问号、别无其他;只有如玉是垂着头,不知是什么表情。

“巴太郎儿子涉嫌的那宗命案,一直无法突破,现在能搜集到的资料就只知道,杀人的那把刀的主人叫通仔,左臂上有裸女刺青┅┅”他点燃一根烟续道∶“还有,他的朋友说,他是偷车集团的一分子。就这么多了。”

“那是大海捞针。”他弟弟说。

“警察的事嘛!”妹妹高云道∶“大哥,你管得太多了,怎能丢下大嫂一个人在屏东?”

“这只是表面的理由吧!”他大妹高静冷冷地说道∶“他要找的是另外一个人。”

众人全将目光移转到如玉那边,她却仍低垂着头,没吭一声。

高森吐出一口烟,从烟雾中他看见了自己;满头大汗的自己,骑着机车像无头苍蝇般在屏东奔来转去,最后不得已又绕回警局找阿兰的表弟,求他指引一条明路。他表弟沉思了许久,最后才想到理发厅。

对呀,怎么独独遗漏了那里?他加速赶往理发厅,一进门听见老板娘惊呼他的名,心里就凉了半截。我的阿兰呢?莫非她已经走了了?果然,老板娘说她这几天的确住她这儿,不过刚刚提着背包回台北去了。

他马不停蹄的再冲到火车站,却见一班列车恰好驶离站台,不甘心地再搜遍了整个火车站,连旁边的汽车站也不放过,但那长发的倩影怎么就不见。

如果如玉早在阿兰到屏东的那晚就告诉他;如果如玉在山上与他相逢时,别堵住他去路;堵住他去路又别说这么多废话的话,他早与阿兰重逢了。

高森在心里一味怪着颜如玉,那是他深陷其中跳不出之故,像你这局外人就知道将目标对准我了。骂我贱,骂我不让有情人终成眷属,骂我写这烂小说诈骗版权费,其行径又比松木那骗子好到哪去?

我全不解释,因为到此为止,你至少已经读到最后一章了嘛!

高森跟我一样也不愿解释,不过他自有目的,他说∶“今天请你们来,是想告诉你们,我要┅解除婚约。”

“你疯了,大哥。”

“如玉人家又没犯错,你单方面凭什么解约?”

“这得要双方家长和长老出面解决,你乱来。”

“不能为了一个幽兰把婚约取消。”

众弟妹纷纷发言反对,如枪炮般轰击高森。这真是青天霹雳,尤其对颜如玉而言,但她由始至终未抬起头来,无人能从她的表情上探知她的内心里。

“我这个局外人可不可以说句话?”做主人的罗和平现在才开口∶“如玉的身体已经属于你,这是众人皆知之事,不瞒大家说,高云和我也发生了关系;她属于我,我们彼此相爱,所以我对她有责任,非她莫娶。这样看来,你高森对如玉也有责任,解除婚约就是不负责。”

“同学。”高森叹了口气回道∶“过去我反对你和我妹妹交往,经过件事情后,我才体会到真正的爱情;我知道你们真心相爱,我把她交给你照顾,祝福你们。”

“别转移话题,那你对如玉怎么交代?”高静道。

“现在我不能否认,我爱阿兰,胜过爱她。”高森冷静地分析道∶“如果我跟阿兰没有一个结果,贸然娶了如玉,对如玉也是不公平的,你说婚后她会幸福吗?”

“都是阿兰那贱女人惹的祸。”高静不平地道∶“从前我不赞成你们交往,是因为我了解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,今天爱这个、明天跟那个约会,根本是水性杨花,没想到你直到现在还相信她那一套,我不信她在台北没男人。”

最后这一点,她倒是猜对了。高静从未出嫁时就恨那阿兰了,只是她不便于散齿的。

那时,她现在的老公才从士官学校毕业,每每穿着军服英姿焕发的返乡,却总泡在阿兰工作的那家冰果店里,帮她端盘洗碗的,看在高静眼中极不是滋味,从此将这女人视为眼中钉,只要是她身边的男人,不论有无血亲,她一个也别想碰。这是她暗自发下的誓言,眼看已经成功了,偏偏她的亲大哥不争气,最后关头仍要往里跳,怎能不吐血?

“她是什么样的女人,我最清楚。”高森笑着说∶“我必须和她见一面,把事情弄个明白,做一个解决,不管有没有结果,总要做一个解决。”

“那也不用解除婚约呀!”高云道。

“是啊!”和平也唱和道∶“等你回来再谈嘛!”

“随他去吧!”说话的人竟是如玉,吓了大伙一跳。

但见她抬起了头,眼角闪闪烁烁地,一直看着高森;沙沙哑哑地道∶“我有错,错在不该爱上你;但我这个人很傻,要错就错到底,不会回头。你尽管去,我只求你记住我曾对你说的那句话,在伊拉桥畔说过的那句话。”

她走了,步履摇摇晃晃的。

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2高森也出发了。

在出发前,他特地回雾台村向巴太郎告别,告知他要找寻凶嫌的原因,巴太郎极为感激,要致送他旅费,却被拒绝了;此外,他并未去他未来的岳父母家辞行,主要是他无言以对。虽然他想退婚,但毕竟未正式提出,因为牵涉太广,甚至可能使父母在当地难以立足,岂不太不孝了?因此他接受了罗和平的建议∶事缓则圆,一切都等到南返后再说。

当然,他还找了上回透露出阿兰在台北讯息的那位李兄长,向他要了他弟弟的住址,便打算以他家为中心点,搜寻他的两个目标。

要找出拥有那把凶刀的通仔,真如他弟弟高豹所言,是海底捞针吗?事实不然,他拥有的是报社的背景,在北上前主任便为他和总社通过电话,要求支援;总社答应指派一位跑社会新闻的何姓记者协助他,提供必要的讯息。

跑社会新闻的,多半熟悉黑白两道,高森便不再忧虑了,一到台北,便欢欢喜喜地接受了同乡李兄弟的招待。

原住民很重同乡情谊,皆因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伤所致;尚且沦落天涯皆属异类,受到的歧视、不平待遇多得不可数?他们可不学汉人“老乡碰老乡、两眼泪汪汪”那样,生性开朗的他们,乃是将眼泪化为水酒,将悲伤融入歌曲,酣酒而高歌,不枉此生。

“我在医院遇到马来幽默。”席间,李兄弟向他述说那次的巧遇∶“那天我小孩发烧,一大早我就赶到医院去挂急诊,看完病正要离开才看见马来幽默。”

“他到医院做什么?”高森问。

“她带一个男人去看病,头上缠着很多纱布,好像受伤不轻。”

他没有言语,陷入沉思中。

“乌鲁谷┅”李兄弟顿了会儿说∶“听我大哥说,你跟如王订婚了。如玉这个女人很不错,我看着她长大,为什么还要找阿兰呢?”

他没回答这问题,反问他道∶“那个男人是她先生吗?还是她男朋友?”

“不知道哩!关系一定很深,否则怎么一大早陪他挂急诊?”

这分析极有道理,不是亲密朋友为何一早在一块?不过他仍不死心∶“可是她回雾台却是一个人的。”

“也许他还在生病,头上的伤还没有好。”

这李兄弟好像刻意跟他唱反调似的,真是无趣,他藉故上厕所松松气。

“不过可以肯定一点。”李兄弟在他回座后又补充道∶“她也在板桥,要找她不会太难。”

这才像句人话嘛,远来是客,岂有处处为难之理?

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3杜幽兰对她家这两位客人也是极殷勤地,开始时还为他们准备早点,不过他们从未动过。她后来才知道,他们是夜行动物。

三更半夜出去干什么?家里为何突然多出两辆摩托车?程远又为何从不再驾车而使得车身满是灰尘了呢?

最近一连串的怪事把她给弄糊涂了。程远对她的好本来也算怪事,近来倒习以为常了,只是她不甚明了,从前吸过安非他命精力旺盛频频作战的他,居然会有做一半萎缩的现象产生,而且毫不恋战了,难道与他头上的伤有关?

现在他都将精力发泄在刻东西上头,时常做到深夜,然后睡到中午后又外出了。这男人明显改变了,她觉得可以依托下去了。

事实上,经他们三人联手又弄走了几辆车,完全依照松木师的指示作案、销赃,一切顺利。不过程远亲睹一件事,令他对通仔有些忧心起来,觉得这小痞子表里不一,恐怕是个祸害。

有一晚,他这干“内勤”的一时兴起,想跟他们一道出去,看看他们师徒二人是怎样作案的。师徒二人骑一辆车,他另骑一辆,越区到了新店一带,在小巷内穿梭。终于,在一条新开马路旁看中一辆九成新的汽车。

唐老鸭示意通仔过去开锁,他三两下便开了门,接着又发现有排档锁,便拿着手电筒去开。他随意走到车头边往上一靠,向周遭把风起来;奇怪,感到屁股热热地。他一摸引擎盖,居然很烫手。

“老唐。”他走到唐老鸭身边说∶“不太对劲,引擎才刚熄,车主会不会还在附近?”

“不妙。”老唐暗唤一声∶“小家伙太大意。”

他立刻向通仔示警,要他放弃这辆车。不料,正在此际,草丛中冒出一个人吼道∶“你们干嘛,想偷我的车?”

“快闪。”程远呼叫他们,并加油冲了出去。不过才骑数公尺之遥,他发觉他们并未跟来,转头一瞧,通仔竟已与那人打了起来。

“老唐┅”他再呼喊。

“通仔┅”老唐跨在一辆车上也喊。

通仔充耳未闻,打得很激烈,又叫又嚷。他慌忙下车冲上前要去拉开,尚未抵达时,车主已经倒下了。通仔还高扬着手臂,被他一把扯住,这才看清通仔高扬的手中紧紧握着一把扁钻,而地上的人则环抱着肚子。

“快走。”他怒斥道,连拉了两回才拽动通仔。

飞快返回住所后,在灯光下,他才发觉通仔右边身躯有一大片血迹,而自己身上也泄了些。

“你为什么要动刀?”他吼道∶“我们走人就得了,伤人干什么?会把事情闹大?”

通仔一双眼睛红通通地,还紧紧握着那把扁钻不放,还是老唐机伶,先安抚道∶“乖徒儿,没事了,把刀放下。”然后慢慢缴了他的械。

“程哥。”通仔这才清醒一些,讷讷地说道∶“我┅┅我是怕他开车来追我们┅┅”

“三对一耶!他敢吗?”他馀火仍未消。

“通仔是怕那家伙开车来撞我们。”老唐打圆场说∶“他四轮,我们二轮,谁怕谁?你假仙第一次出马,万一有个什么事情,那对大嫂不好交代嘛!”

“现在怎么办?捅了人,是死是活还不知道,条子一定大张旗豉抓人,如何善了?”程远除了那次躲警察爬楼摔下之外,还从未碰过这么惊险之事,自然担心得多。

“别嚷嚷,把嫂子吵醒了不太好。”老唐安抚他说∶“假仙,你们先把衣服脱下,通仔拿到浴室去好好的搓干净,记住,一点血迹都不能留;后各自回房睡觉,明早起来,就当一切事情都没发生过,也不许再谈起,知道了吗?”

事发的次日晚报,就登出了这件案子。

报载,一名男子在夜归途中,因肚子不舒服,急忙下车于荒地中解手,完事后竟发觉有三人正在偷窃他的车子;喝止时,对方一名青年非但毫无惧色,且跟他打斗,意图改偷为抢,最后,窃贼竟抽出预藏于身上的扁钻,刺中该车主的腹部,然后三人逃逸无踪。

该车主忍痛自行驾车就医,所幸血流无多,尚无大碍。据车主回忆,打斗时他听见三人互相呼喊绰号,可惜当时情况危急,未听仔细,以致没能留下线索。

警方怀疑这是某个窃车集团所为,且与最近一连串的失车事件有关,已加紧追缉中。

程远看完这篇报导,知道自己这趟浑水,淌得有多深。

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4高森接到了何姓记者的电话。

“打了好几通都找不到人,怎么回事?”

“我,我出去找朋友了。”他老实说。

这几天,他没事就借了李兄弟的机车四处乱逛,希望瞎猫碰上死耗子,也像李兄弟那般巧遇阿兰,可惜他没这好运道。

“看到那篇报导没?”他说∶“有关一个窃车集团行窃时伤人的案子。”

“啊!”他又兴奋又有些惭愧∶“没有,请快说。”

“有三个人在新店窃车,不幸被车主当场抓到,打了起来。其中一个年轻人动了刀子,把车主给杀伤了,但人却没抓到。你说,这件案子像不像是你要找的人?”

“很像,像极了。”他更着急了∶“请接续下去。”

“我在采访被害人时,曾私下问过他,当时喊叫的绰号,是不是通仔?你知道吗?他说很像是。”他有些得意地笑了出来。

“你刚才说,窃车地点在哪里?”他想起来问。

“新店。不过根据经验判断,那不太可能是他们的落脚之地,否则就是一窝子笨贼了。”

“我明白。”

“还有一条情报。”何记者侃侃而谈∶“前不久发生过一个案子,一个绰号叫唐老鸭的窃车大盗,偷了一部宾士,正想转手弄到国外去借尸还魂,没想到车主是纵贯线的一位角头老大;这老大相当生气,认为丢车事小,面子难看,便动员兄弟明察暗访,终于查出作案者,就逼唐老鸭出面解决,并且还放话说∶不还车是一条命,还车是一条手臂。你知道吗?吓得他赶紧还车,还不敢出面躲了起来。这件事在道上很出名,几乎无人不知。”

“会跟这案子有关?”

“极可能。唐老鸭躲了一阵子,大概盘缠用尽,又出来作案了,那通仔说不定就是他的徒子徒孙。”

作者列举出历史上许多的知名小人来,他们大多都由小奸小恶起家,但因不是十恶不赦,所以吃亏受累的人多认为忍一口气海阔天空,遂更助长了小人的气焰,终致于乱朝坏纲,迫害忠良,成为一个朝代的终结者。

他的文旨是∶对付小人,不能手下留情,要嘛就一南傍国打死。你休想他会有改过向善的一天。

程远这种典型的痞子该给他个什么样的结局呢?在接近尾声时,这问题是否引起你的兴趣?他是大奸大恶之人吗?不是!虽然他干不法的勾当、算计朋友、欺凌弱女子、不事生产,但至少他在通仔杀人时还知道出面阻止,看起来似乎是比通仔那小伙子好一些。所以,你若对结局不满意可以自行修改,完稿请寄台北县土城市看守所程远收。

为何要寄给这个痞子?对不起,因为他是唯一的评审老爷、又为何他是唯一的?再对不起,因为奖金是他一个人出的;若你不嫌他的钱脏,尽管投稿,且不必附回邮。那又为何要寄看守所不寄他板桥的家呢?问得好,因为届时他已经被削(被抓)了,蹲苦窑(监狱)去也!

在此之前,他还有任务未完成呢!趁三人因窃车杀人案爆发,不敢继续到街头作案之际,他决定完成这次任务后就远走高飞,离开这魔鬼一般的师徒二人;还有远离那魔鬼附身的阿兰。你瞧,别人都是鬼,只有他自己算是个——人。

“还记得我上次告诉你的那条路子吧?”程远对老唐说。

“咱们现在可是龙困浅水了,既不能找轮子下手,那不妨换个方向。”

“当然,我现在连门都少出了。你知道吗?每次出门我都有被跟踪的感觉,不是条子就是那老大的人马。”

“你想太多了。”程远笑了起来∶“根本是杯弓蛇影嘛!”

“师父,怕什么怕,我技痒呢!”徒儿通仔说。

“痒的是你妈的!”老唐骂道∶“要不是你这小养的,老子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。”

“好了,好了。”程远制止他师徒二人∶“所谓的吃好倒相报。老唐,你知道我好赌对吧!”

“这我晓得。”

“听好。我以前常到一个场子去打麻将,场主姓周,他妈的这场子玩得多大你们绝对想不到,动辄百万输赢呐!周姓场主的卧室有一个保险箱,现金全搁在里面,少说有百万以上。这一票作完,咱们就可以撑过难关了,先找个地方避一避,等风声过后再想办法。”

“好耶!”通仔叫道。

老唐却沉思起来,隔了好一会才问道∶“真有这么多?”

不愧是老江湖,一下就找出问题的重心。

“你当我摆你道?”程远恼羞成怒了∶“不干算了,大家散摊吃自己。”这话摆明了,不干,就此分手,形同陌路。

“家里有这么多现金,难道没有小弟看管?他自己呢?还不是抱着保险箱睡觉?”老唐是个谨慎之人,仍不罢休地提出问题。

“问得好。”程远真是水来土掩∶“他的确没有小弟,一个人干。到我们要动手的那天,我会把他支开。他搞场子,别人捧他的场,他偶而也得捧别人的场吧!他一离开,你们就动手。”

你知道了吧!程远这痞子有多坏,他为了报复周场主对他那副自摸大四喜不算,又出言糗他,要他要把筹码留着自己用,不够的话还多送他几盒的那一番话语,居然想出了整他的这个点子,怎不教人佩服呢!

情海狂花第六章程远出击了。他在另一位朋友那儿打麻将,到了晚上十点多时,临时有一脚不打了,结帐出场,场主要下场垫脚,程远却要求他另外找人。

“这么晚了,找谁呀?”场主说。

“姓周的啊!”他故意随口而出∶“如果他场子里没人,找他来凑脚嘛!”

说的也是!场主拨电话过去,果然,周场主那儿没有局,他欣然允诺。

程远立即拨了通电话回家,是阿兰接的。

“叫老唐。”他轻声说。

老唐接过电话,程远依照他们事先的约定道∶“十二点半,去提货。”

“稳不稳?”老唐问。

“放心,货主跟我在一起,天亮前绝不会回去。”

他搁下电话不多久,周场主就赶到了,一见程远在场,立即就讪笑道∶“假仙,最近生意如何?不会穷到用那些筹码出去花吧?”

“什么?筹码能当钱花?”场主一头雾水。

“老周是逗趣的,别当真。”程远转移话题道∶“赶快上桌,我急着宰你们呢?”

“行,再胡一把大四喜啊!”姓周的口不饶人。

“老程胡过大四喜?在你那儿?”场主好奇心很重。

“谁胡过大四喜?那多衰呀!”程远不得不打哈哈。

“是呀!我有个朋友的老妈,在大年夜里打家庭麻将,听了个大四喜,还没胡到,在摸牌时心脏病就发作了,一命呜呼。”一位牌友说。

“你瞧,还没胡就挂了,真胡了还了得?”周场主附和道∶“接续而来的衰运,连天王老子也挡不住。”

操你妈姓周的,你糗够了没有?想用这一招让我动气,待会再痛宰我?你休想?这一套我还不了解?偏偏老子今晚心情特别好,就算这头被你削了个小的,那一头可要捞回个大的,让你回去之后,气得跳楼自杀,见了阎王才知道是我程某人设计的,悔之晚矣!哈,哈。

他一面洗牌一面冥想着∶就算你做鬼想找老子报仇,我也不怕,身边跟着一个三世前的冤魂,我都有能力治得她服服贴贴,晚上照样压她骑她,还怕你这赌鬼吗?他的情绪一顺畅,手风就颇顺,四圈下来抽屉内筹码堆了不少。